第三部分(第11/13页)

“当然。”

“常来吗?”

彼得·洛德说:“你想我来我就来。”

她说:“请来,请常来。”

第六章

赫尔克里·波洛说:“所以你看,我的朋友,别人告诉我的谎言和真话一样有用。”

彼得·洛德说:“难道每个人都对你撒谎了?”

波洛点点头。“哦,是的!你知道的,由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其中一位,将真相视为一项义务,而这个人既敏感又执拗,那个人是最困扰我的!”

彼得·洛德喃喃地说:“埃莉诺自己!”

“正是。证据表明她是有罪的。而她自己,由于她那敏感而苛求的良心,不作任何辩解。她指责自己有过那样的想法,尽管没有真正行动,她已经几近于放弃一场令人厌恶的肮脏的斗争,打算在法庭上承认一项自己没有犯下的罪行。”

彼得·洛德恼怒地叹了口气。“太不可思议了。”

波洛摇摇头。“确实非常不可思议。她谴责自己,因为她用比普通人更加严格的道德标准来审判自己!”

彼得·洛德若有所思地说:“是的,她就是那样的。”

赫尔克里·波洛继续说:“我的调查刚刚开始的时候,结果总是指向埃莉诺·卡莱尔,她有极大的可能性犯下了她被指控的罪行。但是,我履行了我对你的承诺,我发现了另一个人可能犯下一桩更大的罪行。”

“霍普金斯护士吗?”

“开始的时候不是。第一个引起我注意的是罗德里克·韦尔曼。对他的调查也是从一个谎言开始。他告诉我,他七月九日离开英国,八月一日回国。但霍普金斯护士曾轻描淡写地提到玛丽·杰拉德不管是在梅登斯福德还是‘当她在伦敦再次看见他’都拒绝了罗德里克·韦尔曼的求婚。你告诉过我,玛丽·杰拉德是七月十日去的伦敦——是罗德里克·韦尔曼离开英国后一天。那么玛丽·杰拉德是什么时候和罗德里克·韦尔曼在伦敦见的面呢?我请了我那位神偷朋友协助,通过检查韦尔曼的护照,我发现他从七月二十五日到二十七日在英国。他故意撒谎了。

“那段时间有件事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就是当埃莉诺·卡莱尔去门房的时候,三明治一直放在厨房的盘子里。我一直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埃莉诺才是那个预期的受害者,而不是玛丽。罗德里克·韦尔曼有没有杀害埃莉诺·卡莱尔的动机?是的,一个非常充分的动机。她立了遗嘱,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留给他,而且通过巧妙的提问,我发现罗德里克·韦尔曼自己可能知道这个事实。”

彼得·洛德说:“那你为什么又认定他是无辜的呢?”

“因为另一个谎言。一个愚蠢、拙劣、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谎言。霍普金斯护士说,她被玫瑰刺到了手腕,所以手上扎了一根刺。当我去那里的时候,看见玫瑰上并没有刺。所以很明显霍普金斯护士说了谎——而这个谎言太愚蠢,看似毫无意义,这才把我的注意力引到了她身上。

“我开始怀疑霍普金斯护士。在那之前,她给我的印象是个可靠的证人,自始至终怀着对被告的强烈的偏见,鉴于她对于死去的女孩的感情,这是很自然的。但现在,一旦那个愚蠢、没有意义的谎言在我脑海里生根,我开始仔细地思考霍普金斯护士和她的证据,我意识到一些我之前由于不够聪明而没有发现的东西。霍普金斯护士知道一些关于玛丽·杰拉德的事情,她急于要把这些事情揭发出来。”

彼得·洛德惊讶地说:“我还以为是反过来?”

“从表面上看,是的。她给了别人一种知道什么事情却不愿意说出来的印象!但是,当我仔细思考后发现,她说的关于这件事的每一个字,都在表示截然不同的目的。我和奥布莱恩护士谈话后,进一步证实了我的观点。霍普金斯在奥布莱恩护士浑然不觉的情况下,非常巧妙地利用了她。

“这样一来就很明显,霍普金斯护士在玩着她自己的把戏。我对比了这两个谎言,她的和罗德里克·韦尔曼的。是否两者都有无罪的解释呢?

“首先看罗德里克的情况,我立即给出了答案。是的。罗德里克·韦尔曼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要让他承认自己无法信守留在海外的计划,而是偷偷溜回来去见他喜欢的姑娘,而那姑娘又对他无意,这对他的自尊心是极大的伤害。既然无人怀疑他是否曾经出现在谋杀现场附近,他也对谋杀一无所知,所以他选择了最省事的做法,以避免不愉快的事(最典型的性格特质!),所以故意隐瞒了自己曾匆匆回国的事实,只说他是八月一日接到谋杀案的消息才回国的。

“现在来看看霍普金斯护士,她的谎言有没有无罪的解释呢?我越是思考这个问题,就越是觉得不对劲。不过是一个手腕上的伤口,霍普金斯护士为什么要说谎?这个伤口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