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第7/25页)

“照你这么说,确实挺浪漫的——还很神秘。”

霍普金斯护士的脸色一亮。“是吧?当你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时,总是忍不住对这件事格外感兴趣。我也只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发现了这件事的内情。事实上,是奥布莱恩护士提醒了我,说来话长。但是,正像你说的,了解过去的事情是很有意思的。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悲剧。这真是一个悲惨的世界。”

波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霍普金斯护士突然警觉起来,说:“我不应该这么说。这件事我是一句都不会再说了!毕竟,这事和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世人只用知道玛丽是杰拉德的女儿就行了。人都已经死了,不能再让她被人说三道四!杰拉德娶了她的母亲,这就够了。”

波洛低声说:“不过,你是不是知道谁是她的亲生父亲?”

霍普金斯护士无奈地说:“好吧,也许我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我不知道。也就是说,我并没什么真凭实据,只能凭猜测。俗话说,旧罪有着长长的阴影!但轮不到我来说三道四,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波洛明智地就此打住,换了另一个话题。“还有一件事比较微妙。不过我相信,我可以仰仗你的判断力。”

霍普金斯护士仰起头,灿烂的笑容出现在她平庸难看的脸上。

波洛继续说:“我说的是罗德里克·韦尔曼先生。我听说他迷上了玛丽·杰拉德。”

霍普金斯护士说:“被迷得神魂颠倒呢!”

“尽管那时他和卡莱尔小姐还有婚约在身?”

“要我说,”霍普金斯护士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卡莱尔小姐。我可不会说那叫爱。”

波洛以旧式的做派问:“玛丽·杰拉德有没有鼓励他的追求?”

霍普金斯护士厉声说:“她的表现无可挑剔。没人能说她鼓励他的追求!”

波洛说:“那她爱上他了吗?”

霍普金斯护士厉声说:“不,她没有。”

“但是她喜欢他吧?”

“哦,是的,她挺喜欢他的。”

“我想,假以时日,他们也许会有进一步发展吧?”

“这有可能。但是玛丽不会操之过急。她在这儿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他还和埃莉诺小姐有婚约,不应该和她说这些话。后来他到伦敦找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的。”

波洛颇为直接地问:“你自己怎么看罗德里克·韦尔曼先生?”

霍普金斯护士说:“他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虽然有点神经质。看起来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那些神经质的人往往都这样。”

“他喜欢他的婶婶吗?”

“我认为是的。”

“她病重的时候,他有没有经常来陪伴她?”

“你是说她第二次中风的时候吗?他们来庄园那天,是她去世前一天晚上?我相信他甚至都没进过她的房间!”

“真的吗?”

霍普金斯护士赶紧说:“她没有提出要见他。当然,我们也没料到她这么快就死了。你知道的,很多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害怕进病房。他们也没办法。而且这不是无情。他们只是不想自己被弄得心烦意乱。”

波洛会意地点点头。他说:“你肯定韦尔曼先生在他婶婶去世前没有进过她的房间吗?”

“至少我值班的时候是没有进过!奥布莱恩护士凌晨三点来换我的班,也许她见过。但是,她并没有和我提起过。”

波洛说:“也许他是在你们不在的时候进入了她的房间?”

霍普金斯护士厉声说:“我不会擅离职守,放着我的病人不管的,波洛先生。”

“非常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也许你有时需要去烧个水,或者到楼下拿一些必要的药剂。”

霍普金斯护士的面色缓和了一些,说:“我的确下楼换过热水瓶,重新装了一瓶水。我知道厨房里有水壶在烧热水。”

“你离开了多久?”

“大概五分钟吧。”

“啊,是的,那么韦尔曼先生有可能在那时去看过她吧?”

“如果他那么做的话,一定动作非常快。”

波洛叹了口气。他说:“照你这么说,男人都害怕进病房。看护病人的天使都是女人。要是没有你们,我们该怎么办啊?特别是从事你这个工作的,真是一个崇高的职业。”

霍普金斯护士的脸红了,说:“你说得真好。我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呢。护理工作太辛苦了,根本没想过它崇高的一面。”

波洛说:“关于玛丽·杰拉德,你还有什么别的能告诉我的吗?”

一阵明显的停顿之后,霍普金斯护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确定?”

霍普金斯护士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你不明白。我很喜欢玛丽。”

“没有别的事可以告诉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