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第17/25页)

彼得·洛德说:“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霍普金斯护士肯定也会意识到这一点的啊。”

波洛说:“霍普金斯护士也许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她的智慧是很难与我相比的。她发现不了的东西,都逃不过赫尔克里·波洛的眼睛!”

彼得·洛德摇摇头说:“我很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

波洛若有所思地说:“泰德·比格兰德也不知道更多的事,他和玛丽一直生活在这里。毕索普太太也不知道更多的事,因为如果她知道什么关于这个女孩的丑事,她不会保守秘密的!是吗(原文为法语。——译者注),还有一个希望。”

“是吗?”

“我今天还要见另一位护士,奥布莱恩护士。”

彼得·洛德摇摇头说:“她对这个地方了解不多。她来这里才一两个月。”

波洛说:“我知道。但是,我的朋友,我们已经听说霍普金斯护士是个有名的长舌妇。她没有在村子里说闲话,因为这可能会伤害玛丽·杰拉德。但我怀疑她能不能憋得住什么都不说,也许她会给一个外来者兼同事透露一点点!奥布莱恩护士可能知道一些事。”

第十章

奥布莱恩护士甩着她的一头红发,对着坐在茶桌对面的小个子男人灿烂地笑着。

她心想,这真是个有趣的小个子,他的眼睛绿得像猫,洛德医生竟然说他是个聪明人!

波洛说:“真高兴见到像你这样充满健康与活力的人。我敢肯定,你的病人一定都康复了。”

奥布莱恩护士说:“我不是一个喜欢愁眉苦脸的人,而且谢天谢地,我看护的病人中去世的确实不多。”

波洛说:“当然,像韦尔曼夫人那样的情况,死亡反而是仁慈的解脱。”

“啊!是的,可怜的老太太。”她的眼睛精明地盯着波洛,问道:“你是不是要跟我谈那件事?我听说他们要把她挖出来。”

波洛说:“你自己当时有没有怀疑过?”

“完全没有,其实我应该起疑才对,看洛德医生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了,他那天还派我去这儿去那儿,到处跑腿,去拿些他根本用不到的东西!不过,他最后还是签署了死亡证明书。”

波洛说:“他有他的理由——”但是她抢过了话头。

“的确,他是对的。对医生来讲,想太多而得罪家属没什么好处,而且万一他搞错了,他就完了,没有人再会找他看病。医生可不能犯错!”

波洛说:“有一种说法,韦尔曼夫人可能是自杀的。”

“她?她躺在那里动都不能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抬起一只手!”

“有人可能会帮助她吗?”

“啊!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卡莱尔小姐,或韦尔曼先生,或玛丽·杰拉德?”

“这是有可能的,是不是?”

奥布莱恩护士摇摇头。她说:“他们不敢,哪一个都没这个胆子!”

波洛慢慢地说:“也许未必。”

然后他又问:“霍普金斯护士是什么时候丢了吗啡?”

“就是那天早上。‘我敢肯定,我放在这里的。’她说。一开始她非常肯定,但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她就有点搞不清楚了,最后她确信她把药落在家里了。”

波洛喃喃地说:“所以你就没有怀疑了?”

“压根儿没有!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直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怀疑。”

“丢了一管吗啡从来没有引起你或霍普金斯护士哪怕片刻的不安吗?”

“嗯,没有。我确实记得我想过这件事,我相信霍普金斯护士也想过——我们在蓝山雀咖啡馆的时候,彼此心领神会。她说,‘我把它放在壁炉上,不小心掉进了垃圾筒,不可能是别的情况,对吗?’而我对她说,‘是的,确实如此,就是这么回事。’我们谁都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也没说心里的担忧。”

赫尔克里·波洛问:“那你现在觉得呢?”

奥布莱恩护士说:“如果他们在老太太尸体里发现吗啡,那就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拿走了吗啡,以及用到了什么地方。虽然我不相信她会用同样的手段对待老太太。”

波洛说:“你毫不怀疑是埃莉诺·卡莱尔杀死了玛丽·杰拉德?”

“在我看来,这是毫无疑问的!还有谁有理由或希望这么做呢?”

“这正是问题所在。”波洛说。

奥布莱恩护士继续激动地说下去:“那天晚上,老太太竭力断断续续地说话,埃莉诺小姐答应她,一切都会做得体面,会按照她的心意去办,难道我不是亲耳听到?而且后来有一天当她下楼,在楼梯上看到玛丽时,她的脸上全是仇恨的神情,难道我不是亲眼看见?谋杀的念头就是在那一刻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