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哥·塞拉诺和螺丝事件(第54/55页)

洁只是淡淡地说道:“下次请我吃顿卤肉就行了。”

“没问题,那么我要挂电话了。真的非常谢谢你。”

电话挂断了,房间里一片沉寂。

“医生,我该说些什么好呢?”艾刚蓝色的眼睛里噙满泪水,“我无法表达我的谢意,我很穷,什么都没有。不但没有钱,连记忆也没有。”

“你有更棒的东西。”洁说,“后天,你终于要回到橘子共和国去了。然后,你要继续编写你的故事,出本续集让我看。”

“好。”艾刚笑了。

“然后我们一起吃卤肉。请你先告诉席皮特一声。”

“走吧,艾刚。”摩尔多万·史蒂芬站在门口催促他。艾刚走到门口后,摩尔多万朝洁挥了挥手道别。

“史蒂芬先生,还有一件事。”洁说。

“什么事?”

“卡尔·扎泽茨基涉嫌偷盗比利时还是哪儿的教堂里的祭坛画,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院长说。

“是在哪里偷的呢?”

“比利时,根特市圣巴夫教堂里《神秘的羔羊》中的一幅,名为《士师图》。那幅油画可是凡·艾克兄弟花了二十年时间才完成的杰作。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盗走的,怎么盗走的。”

“原来是圣巴夫教堂啊。扎泽茨基承认是他偷的吗?”

“不,他提到过这件案子,但也只是得意地笑了笑而已。我想大概就是他干的,他当时的表情像是在挑衅,好像在说有本事把这件案子破了给我看看啊。”

洁点了点头。

“你对那件案子感兴趣?”

“是啊,很早就感兴趣了。”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破案,那是目前为止无人能破的悬案。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摩尔多万·史蒂芬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开房间走到了走廊上,艾刚也跟着离开了。

“祝你们一路平安!”洁对他们说。然后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小声地说:“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旅行了。”

房间里只剩我和洁两个人,我终于解脱似的叹了口气,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累是有点累,但心情很不错。

“洁,你简直太神奇了,瞧瞧你这次破的案子。”我由衷地赞叹道,“我们始终都待在这里,感觉上却好像环游了世界一周似的。不,比环游世界还要来劲。你赶快把这次的破案经历写成书吧。”

“是吗?”洁说着笑了笑。

“当我领着艾刚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会引出这么稀奇古怪的故事。好像坐了一趟过山车,起起伏伏,净是出人意料的结果。”

洁点了点头。

“螺丝原来是起那个作用的啊,洁,完全想象不到。”

“逻辑推理本身就有说不完的故事。”洁说,“足够你写好几本书了。”

“是啊,这下我完全能理解了。”我说。

“现在,作为工作之余的消遣,这件事该结束了。该回头做点本职工作了。偷懒也不能太过分。但在恢复工作以前,我们再去吃顿鹿肉和腌鲱鱼好不好?那道菜味道真不错。”洁说。

“当然可以。今晚让我请客吧。听了一段如此感人的故事,理应有所回报。”我说。

“这样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洁站起身来,伸手从衣架上取下大衣。

人形泥偶5

“啊,我已经处置了那个恶魔。”芮娜丝说。

“是你亲手处置的吗?”我感觉有些意外,于是问道。

“是的,是我。”芮娜丝肯定地回答,“他已经回到地狱去了。他不是该待在这个世界的人,他不是人,他没有感情,只靠大脑活着。在他眼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动物——昆虫和爬虫类动物。”

“你也知道这些了?”我问。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根本不爱他。看见他,我才相信恶魔真的存在,原来真有恶魔混杂在我们的世界上。但是,有恶魔就有上帝,这我也知道。”

这个回答,让我知道自己还在做梦,因为这个回答是我一直追求的答案,我一直期待她会这么回答我,但她的感知始终没有达到这个水平。

不过,我并没有因为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而失望,反而心里非常高兴。我朝四周望了望,发现我们正坐在一艘大船上,航行在湛蓝色的苏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