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哥·塞拉诺和螺丝事件(第24/55页)

“她当然也想这么做,但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件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做的事。那件事很快就能完成,而且是救那个人必须要做的。只是,她到达现场的时候,刚巧和你们碰了个正着,还被要求跟你们一起走。在分秒必争的情况下,你们却不肯放她走,她无计可施,不得不用手中的枪对准警察射击。”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拉莫斯说:“这真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先生,实在很有趣。隔了三十年,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个故事,真是很有意思。不过,你的证据呢?”

“当然有了。”

“那就奇怪了。”

“奇怪?”

“当然奇怪了。首先,为什么当时席皮特手上会有那把点三八口径、留有杀死弗朗哥痕迹的S&W手枪呢?照你刚才说的,席皮特并没有机会从凶手那里拿到这把杀死弗朗哥的手枪,不是吗?”

“嗯,所以我才认为那把枪是她在弗朗哥的办公室里捡到的。”

“捡到的?你说枪是捡到的?”拉莫斯大叫起来,接着大笑不止。

洁也笑了。

只听拉莫斯说道:“一个十九岁的女孩,通常不会去捡那种东西吧?”

“也许吧。可是,通常女孩子也不会装假肢啊。”

“装假肢?说得也对。假肢……为什么提到假肢?”

“那应该就是她当时着急要做的事。她急着到办公室取自己的假肢,并且找到了。但假肢的指尖上沾了火药,旁边还有一把枪。她感到不安,才会把假肢和枪都捡起来。这和她是不是十九岁,是不是女孩没有关系,这只是人之常情。”

“你说什么?她当时是想干什么……”

“来取她的假肢,结果刚巧和你们碰个正着。我想当时弗朗哥把她的假肢硬给收走了。”

“弗朗哥?他把假肢收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假肢的指尖上沾有火药,是为了证明用它开过枪,也就是想要嫁祸给芮娜丝,不是吗?”

“谁要嫁祸给芮娜丝?”老警察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洁笑了笑,然后说:“除了弗朗哥之外,还能有谁?”

“等等,先生,你是不是疯了?”老人说。

我也有同感。

“你是说,弗朗哥想把杀人罪名嫁祸给席皮特?是这样吗?”

“正是如此。”

“先生,你别忘了,被杀的人可是弗朗哥。你的意思是说,弗朗哥要把杀害自己的罪名嫁祸给席皮特?”

“拉莫斯先生,我正要提醒你,别忘了,杀害弗朗哥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弗朗哥本人。弗朗哥本来想杀的另有其人,他想把杀死那个人的罪名嫁祸给芮娜丝·席皮特。”

“证据呢?你得出这一结论的根据在哪里?先生。”

“证据就是打进墙里的子弹。那颗把小提琴打成两半,又飞进墙里的子弹。这枚子弹的弹道和其他几枚不一样吧?”

“哦,那颗啊……哦,对了,那颗……”拉莫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认为那一枪不是凶手打的,而是弗朗哥打的。怎么样?事情就此清楚了吧?”

“完全不清楚!”老警察说。我也默默同意他的说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朗哥其实想把凶手杀掉,所以才到劳鲁的办公室去。但在劳鲁办公室里的凶手,也正想杀掉弗朗哥,而且凶手抢先了一步。他开枪射击弗朗哥时,弗朗哥也几乎同时开了一枪。不过子弹并没有打中凶手,却打中了墙上的小提琴。”

老人没有说话,洁好像说中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说道:“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难以想象的事……”

“这才刚开始,难以想象的事情还在后面呢,拉莫斯先生。”洁说。

“不,不,我正是有这种预感才这么说的。那么,那把枪,弗朗哥想用来杀死凶手的那把枪,到哪儿去了?”

“如果不在现场的话,就一定是被凶手拿走了。”

“拿走了?扔掉了吗?”

“是的。”

“扔到哪儿去了?菲律宾海沟的海底?”

“你大概想不到……”洁有些难为情地说。

“啊,不管你说出什么,我都不再感到惊奇了。告诉我,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