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之星(第29/31页)

这显然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意外,这让观众席上那些优雅的变态者失望不已,他们马上开始鼓噪起来。当然,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看着圆筒舞台外那些一张一合的嘴和舞动的手,我笑了笑,舞台区域是隔音的,我从橡胶短裤里掏出手机。一翻开手机,我便高高举起右手,好让大家看个清楚。

我按下了通话键,让自己更象一个新手机的广告模特儿。然后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

“也许在座的诸位可能知道,在上次的表演里,有个小伙子被切除了手掌。他的名字叫浅沼纪一郎。很遗憾,他已经自杀了,不过他托付我向俱乐部里的诸位问好。”

虽然我这里听不到观众的声音,但观众却能透过麦克风把我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种变故来得太突然了,整个剧场的时间似乎都停下来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现场直播呢!

见大家都屏了嘴在那发着愣听我发言,我便继续说道:

“相信各位也有家人、朋友,或是重要的客户。既然在座的各位有着如此美好的嗜好,那就应该让他们一起来共享才对呀。所以我接下就要报警了,在座的各位一个也别想逃出去。放心,你们的行为完全不构成犯罪,所以请大家继续品尝鸡尾酒,等会警察来了再说吧!”

顿时现场观众如炸开了锅一样,全都慌慌乱乱地纷纷朝周遭的七扇门移动。我右手依旧高举,轻松地以拇指按下池袋警署的号码。当然,我这一个举动是做给现场的观众看的,其实我毋需向电话那头说半句话,因为早就有若干人帮我报警了。

现场所有的门都一下子打开了,那些观众大喜,以为这下可以逃出去了。

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因为在每一道生锈的铁门那,都涌入了大群统一以蓝色头巾蒙面的街头帮派分子。

那个原本站在走道上的行刑人试图冲进来将我架走,但他还没来得及碰到我,就仿佛一台机器被关掉电源一般倒地不起。在行刑者的身后,只见银治得意地挥舞着那把家畜用的电击棒对我笑着说道:

“哈哈,总算找到机会试试这家伙的威力了。”

转眼间,一切都在我方势力控制之下了,很快,阿崇在保镖护卫下,沿铁门那的走道向我走来。

“唉呀,我们还这么劳师动众,其实这里的戒备一点也不森严。挡在门外看场子的只有五、六个小混混。”

“阿诚大哥,你还好吧?”

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我得承认我不是英雄,所以当街头帮派的人冲进来的时候,我就如释重负般地跪倒在了透明圆筒里。除了打哆嗦,我已经不会再做任何事情了。我的左手此时已经没有半点感觉了,自己摸着就像是别人的手似的。

那浑蛋的银治居然用手机录相功能拍下了很多我当时的丑态。这家伙今晚表演时,偷偷用手机录下了好几段影片传给了在露天咖啡厅等着的照信。这个时候艺术剧场就是我们的网络信息中心,照信又用盗线的方式安全地逐一将这些影像散布到网络上。

这么说来,全国观众都看到我像个前卫艺术品般赤身裸体一身白的糗样了。虽然有点丢脸,但我相信我这种脸丢得并不可耻,倒是那些那些戴苦墨镜的观众可就惨了,这一点从剧场现场那么多男女在声嘶力竭地号啕大哭就知道了。

哼!活该,现在哭泣,当初干嘛进来啊?

十五分钟后,荷枪实弹的池袋署警察终于赶来,现场顿时失控,一时间刑警也搞不清楚状态,先是俱乐部方面强烈抗议遭非法侵入;而不良少年们则声明是来营救我的;而站在舞台上的我则解释自己差点被锯掉左手。

至于哪一方的证言最有说服力?当然是我的罗。只要看看我光着身子被刷得洁白倒在电锯轰轰作响的圆筒舞台上就说明一切问题了。

当然,这次电锯的开关,其实是我自己开的。

赶到现场的条子们再迟钝,只要他们走进那圆筒里嗅到鲜血味,再看到那把伤人无数的电锯,应该就不难联想到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吧。

唉,我不能不说,和任何现代歌剧一样,如果没有好的演技,这场战斗也不能取得完胜。

骚动是短暂的,但警察很快平息了一切。我被带到了警察局。而阿崇则在几个保镖的掩护下趁乱遁形,而几名不良少年和“肉体与血腥”俱乐部的所有员工都被带了过来。所有观众都被当场释放,但每个人都被记下了身份,明令他们在家等候,以便日后分别接受调查。想到他们个个在家里如坐针毡地等着约谈通知的模样,实在令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