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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京极堂,白丘先生说……”

“不可能不知道吧,这个人三十年来一直追求着这个,当然应该知道。来吧,你的梦即将实现!”

“梦……”白丘没有否定。

“会……会成功吗?”

“当然。”

“真,真的……会成功吗?”

“但是,你必须要有那个心。”

“但……但是,砒……”

“砒霜,我有。”

“有……有吗?”

“亮!”是降旗的声音,“不要失去理性,这个人在试探你。”

“试探?”

“对啊。在我看来,这位中禅寺先生不是会相信那种超越常识事物的人,所以这是恶意的实验。你的信仰是否真的虔诚,你是否正心——这个人只是在试探你。”

“但是……如果是这样,如果这样我……”

白丘的声音几乎要消失了。

“亮,你很努力,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中禅寺先生!”

降旗一边喊着京极堂的名字,一边似乎转了好几次身体的方向。对方没有动静,所以不知道在哪里吧,他四处喊叫。

“拜托你,不要再欺负他了。他已经十分痛苦,也充分理解了。”

“降旗,没关系……”白丘发出痉挛的声音,“没关系。”

“有关系。亮,你是说,你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建筑起来的东西,在这种地方被毁掉了也无所谓吗?不要听信恶魔的甜言蜜语,你收齐了全部的骨头,但至今什么也没做。那是为什么?”

“那,那是做法……”

“你应该知道做法。”降旗断言,“对,亮,你知道做法,但没有做,对吧?”

知道?白丘果真知道吗?

——当时那不自然的反应,那是……

降旗用快哭出来的声音,继续说:“明明知道却没有去执行,是因为你有身为虔诚忠仆的信仰之心吧。或许的确没有所谓的戏剧性的正心,但是努力而得来的坚毅朴实的正心,在你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形成了。”

“降旗先生。”

阻止激昂的前精神神经科医生余音的,是很响亮的阴阳师的声音。

“放弃那一时的安慰吧,这位白丘先生无法正心,降旗先生,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降旗沉默了。

“白丘先生并不是因为持有虔诚的信仰才不进行返魂术的。这个人没有去做,是因为拥有身为一般现代人的科学素养。只是因为拥有常识,认定那种非科学的事实不可能的。然后还有一点……”

“还有……一点?”

“材料不足。”

“但是,骨,骨头全收齐了……”

“只有骨头是不行的,”阴阳师说,“说实话,是因为拿不到砒霜,对吧,白丘先生?”

白丘没有回答。

“如降旗先生所说,勤奋加学院派的你,要说不知道方法,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都能够找到西行了,要说没找到方法,很奇怪。但是知道了却做不到。首先,没有头盖骨。再加上身为牧师的你,要拿到砒霜也很困难。因此,降旗先生,白丘先生没有时间邪术的理由,是因为怀疑做也不会成功,以及实验所必要的物品不齐全所以不能做,这种物理性理由的成分比较大。”

“并不是没有做吗?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亮?”对于降旗的问题,白丘用沉默回答。

“只是想做也没办法罢了,”阴阳师冷酷地放话,“到目前为止,零件——因为头盖骨不足的理由而忍住了,但是收齐之后,现在的状况不同。因为只剩下备好药品就行了。头盖骨也不是那么我容易到手的东西,而药品虽说入手不易,但也不是不可能。很痛苦吧,而且难以忍耐。”

“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