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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骷髅吗?”

——骷髅!他说骷髅!

降旗为了不让刑警发现自己因“骷髅”引发的不安,客气地否认了。不管是金色还是银色,不知道也没办法。

“这样啊。哎呀,那件事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报纸也刊登了,所以如果您有兴趣,请您听一下。那个,事实上简单地说,在逗子湾,被砍掉的遗体的一部分——哎,也就是头,发现了头,于是分析是杀人分尸案,正在调查。”

——被砍掉的头?

“总之这是个扑朔迷离的事件。我们到处查访、询问是否在海边看见可疑的人,结果这里的牧师先生——像是白丘先生的人物,啊,再怎么说也只是看起来很像,所以请不要误会。那个,有人在海边目击到长得很像牧师的可疑人物。因此,才过来问问话。”

——白丘吗?

“您好像不常外出,但是白丘先生也是如此吗?”

“不,牧师当然和一般人一样会外出,也会出去购买食材或物资,可是……”

——骷髅、首级,还有牧师?

什么,这巧合是……还是偶人?

“这样啊。那么,嗯,您知道九月二十二日,白丘先生的行动吗?”

“啊?”

“缺乏时间感的降旗,当然不会知道日期。对降旗而言,九月,顶多有差不多两三个月前的认知。”

——两三个月前。

这么说来,降旗感到白丘行为异常,正是那时期。但是降旗对哪些具体行为感到异常,到现在仍说不上来。

当然也不会知道什么日期。

“然后,九月二十四日。”

降旗只是歪着头。

“不知道吗?”

“不适隐瞒吧?石井警部,这男人说不定在反抗。”

要说思想上的偏激吗?降旗心中,强烈地升起对公仆的厌恶感。这些家伙认定自己才是对的。无论说出的论点再怎么正确,或是如何代表体制的一方,连自己的丑恶本性都无法察觉的轻浮者,能说出什么道理。

因为降旗一脸要逼近对方的表情,石井警部看来有点慌。

“田渊,你给我小心点,不要动不动就发怒,把这个人惹火了要干吗,我真的会把你调离这起案子的。突然被问到日期,如果记得一清二楚,那才奇怪,不是吗?呃,降旗先生,如果您这么说,那也没办法。那么……”

年轻刑警几乎露骨地用轻蔑的视线瞪着警部。这位国家警察的警部,说不定过去有着什么会让年轻下属看轻的苦衷。那苦衷根深蒂固,从降旗的角度来看,一个太过自负,一个太没自信。

说不定是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家伙。

这么观察后,石井的所作所为都觉得很滑稽。不,已超越滑稽,甚至觉得悲哀。

“啊,石井先生,事情我了解了,我会向牧师传达,请他明天务必到警局去。嗯,在哪里?”

“搜查总部设在叶山警局,所以……啊,那个,因为还不到可以要求立案的程度,如果您可以这么做,就是帮了我们一个忙。啊,他过来的话,绝不会无礼对待的……”

做到警部的话,应该有两下子。这位警部如此低姿态,应该有什么内情吧。两位部属完全看不下去了,看着别的方向。降旗不禁同情起来。

——刑警啊?

对了,听说修也当上了刑警。

降旗东想西想,想像那位好汉成了什么样的刑警,但一点也想像不出来。

结果,愤愤不平的年轻刑警和沒胆量的警部,无法再摆架子,慌慌张张地离开圣堂,打道回府了。

——果然……

外面好像在下雨。

金色的骷髅吗?

骷髅,骷髅,骷髅。

降旗身边满是骷髅。

降旗的骷髅。朱美的骷髅。白丘的骷髅。

极度不安后,似乎也能回复平静。方才所获得的寂静心境,事实上就是这种状况吧。降旗缓缓地回头看着交叉的神圣之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