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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意义是什么?

于是,降旗分析,曾几何时,他完全沉迷于分析。

结果,降旗并没有察觉自己正在做分析。并且,他浑然不知,自身在变成那犹太人胡子脸的时候很平静。再说,降旗恐怕也没察觉,当他发现那点时受到的强烈反击。这正是降旗的病。

而白丘呢?他已经完全被遮蔽在外界了。

降旗斜眼看着他的身影。降旗甚至对白丘伸出分析的触角了。

“那么有关那位神主跟和尚的记忆,你有什么会如此联想的事物吗?”

“没有特别的联想,有关那个就只有那样了。只是,要说恐怖的话,是最恐怖的记忆。好像只有那里被切掉了……我看不出关联性。”

“恐怖?很害怕吗?”

“我想是害怕到极点。”

“那……并非完全在睡梦中喽。”

“嗯,当时,结果并没有熟睡。并且之后又……”

“来了吗?”

“来了。”

没有空档,死灵四度造访。

这次一定可以知道些什么——降旗这么想。

“因为又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丈夫回来了。我很想念丈夫,跑到玄关,没有多想,也没好好确认就开了门。”

穿着战后返乡服的死灵站在那里。“你很用心嘛。”

“恐惧超越极限了。”朱美说。

“骷髅在哪?井底吗?是吧?”

死灵推压着朱美,没脱鞋就进去了。门开着,几片枯叶乘着寒风从玄关吹进来。像被风推着背一样,死灵穿过走廊进入屋里。

“上次来的时候太暗了。”

朱美说,她完全无法保持镇定,产生房子扭曲变形的错觉。

然后,她说无论如何都想阻止死灵。

“后面的房间……是寝室,再过去就是书房。是因为跟丈夫的生活,不想被肮脏的死人冒渎吧。”

朱美从背后抓住前夫申义。

死灵又笑了。

“什么?又想要我抱啊。”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了,极度疯狂,等我回神,发现自己又扼杀了申义。”

“杀了死人吗……?”

“是的,又杀了。”

“不只这样吧。”

“是的。如果又复活的话会很麻烦,所以我想不能像最初死掉时那样。”

“我很辛苦地切下申义的头。”

就是这里……

降旗不由得想发出声音叫出来。

一定是这样的。神主不可能砍掉尸体的头,虽说是七年,不,八年前。

前夫的头果然还是朱美砍掉的吧。

一旦砍掉了头,遗体的身份立刻损毁。事实上,判定遗体是那姓佐田的男人很简单。即使恨到要杀掉,但完全没有必要砍掉死者的头不可的理由。要屈辱的话还有很多其它方法。朱美大概是有痴情的纠葛,感情上的交错,抑或是什么其它的深刻的动机吧——对于成为社会问题的犯罪动机,降旗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在冲动之下杀了申义的吧。

想砍下首级……

所谓杀人行为本身——再怎么不愿承认——已经杀了也没办法了。一时冲动更是不应该。如果有心,自首、忏悔,赎罪的方法有好几种。大约朱美杀掉申义时,正是举国自相残杀的时期,也就是人口大量死亡的时代。

然而,砍掉首级这个行为又如何呢?如果问,为什么自己砍掉了首级,应该绝对不想认知那个答案吧。

那个答案被两层三层地隐藏起来是当然的,被压抑也是正常的。

降旗达到了类似结论之处,安心了。

“头呢?”

那么,该如何治疗呢……?

即使还未能清楚地意识,但降旗这么想。

“头是怎么切下来的呢?”

“降旗,已经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