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只猫 走马红尘(第3/4页)

出租车和老林都没有这个效果。

钟弥干脆不要老林来接。

她周末周六要去机构上课,教小朋友跳古典舞。偶尔去公寓楼下的咖啡店坐坐。沈弗峥给她安排的营养师,钟弥跟她斗智斗勇,五次有三次拒绝她上门做饭,就算被磨到对方提菜上门,钟弥也不肯乖乖接受教育。

人家说她多油多糖吃得不健康,钟弥便笑着吸大杯果茶,知错不改,还要说:“可是我已经很快乐了,不健康又有什么要紧呢。”

平时盛澎蒋骓也经常喊她出门玩,她有时去,有时不去,全凭心意游离在这个圈子边沿。

那晚去的是一家新开的夜场,是蒋骓之前那个恋爱三周年的发小开着玩的。名字起得又雅又俗,铆足劲往风尘里蘸。

钟弥念那名字,不掩嫌弃。

盛澎听了,笑说:“那改明儿你给提个字,咱叫人挂张新匾上去?”

钟弥立马拒绝,连口风都换了:“别别别,就这名字好。”

地方在商圈负一层。

里头通顶的架子,琳琅满目的酒瓶被灯光照出各色宝石的样子,类似的夜场,钟弥去过好几个,好像都喜欢摆酒,金玉一样堆着,几辈子也喝不完。

今夜她悟,那是任人拿取的欲望。

有人在这场子里扮演酒的角色。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何曼琪,她身边的人不是彭东新,不过钟弥居然有印象。

那人是彭东新圈子里的一个朋友,常跟他在一块混着玩,这个人眉眼显戾气,偏很爱笑,经常大声开些不入流的玩笑。

他从何曼琪拢着的掌心里取了火,拍她的皮裙,示意她去给其他人点烟。

何曼琪挤着笑去捧他的场。

这画面叫钟弥本就不多的兴致再打折扣。

偏偏盛澎这时过来喊她,说里头有个厅,开了小赌桌,他邀钟弥去试手气。

钟弥本来就是在赌桌上难有胜负欲的人,没精神,软塌塌地说:“我手气很烂的。”

盛澎兴致昂扬:“搭伙嘛,我最近手气旺得很。”

待何曼琪发现她时,钟弥已经跟盛澎在往另一个方向走,两人只匆匆擦过一个眼神。

明明也是熟人,但何曼琪看她那个眼神很陌生。

钟弥没放在心上。

本来有点心不在焉,但盛澎说他最近手气旺半点没骗人,她上桌就开始赢,这种粗暴的凡压必赢的打法儿,就是失了心魂的人坐上这张椅子也要肾上腺素飙升。

不管你想不想赢,赢得感觉都会让人上瘾。

盛澎正替她看牌,钟弥忍不住别过脸,小声问他:“你没出千吧你?”

盛澎笑得像朵花,怨声说:“瞧不起人啊弥弥,我这是真本事!”

那晚她跟盛澎通赢全场,财神爷像是坐镇一样,神挡杀神。

这种原始的快乐太不可思议,她本来打算过来坐坐就走的,最后玩到深夜,精神反而变好,面前筹码堆成两摞小山。

她问盛澎这里得有多少。

盛澎粗粗一扫,说买套两居室没问题。

在场很多人都不认识钟弥,但在场是人都认识盛澎。

何曼琪待的小圈子里,有个男的说到盛澎。

“传言不假啊,看来他是真的男的女的都行,我上个月还看到他去夜大接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放学呢,今天又换了个妞,果然人越有钱玩得越花,咱们还是太朴素了。”

何曼琪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出声。

另一个男人嗤了声道:“你动动脑子吧,那女的全程坐着,盛澎扶她椅子,端茶倒水都是盛澎站起来的,谁玩谁啊?”

“什么意思啊?”

“盛澎是干什么的你们不清楚吗?替他爹陪王伴驾,什么妞能让盛澎陪着玩儿,是他上头的,这女的我之前见过,蒋骓,沈家那个表少爷,傲得要命。”

有人搭腔提蒋骓:“就是女朋友看人不爽,在酒吧直接扇人巴掌那个?真狂啊。”

“人家爹妈是什么人,换你你也狂。”

“这么说,是蒋骓跟这妞有关系?”

之前提盛澎的男人这时又说话,像是全场他最懂一样:“肯定有关系,但不是那种关系,蒋骓对这妞特别客气。”

“谁啊?”

吊足好奇心,那人反而提起酒杯卖起关子:“这我就不方便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知情,还是道听途说来的。

但一直没说话的何曼琪和她身边的男人都知道,钟弥是谁,钟弥的本事有多大。

彭东新被家里丢到国外去了。

他之前混着玩的小圈子跟树倒猢狲散似的,妖魔鬼怪都跟被筛子抖到阳光下一样,很快没了踪影。

真正知情的人不多。

何曼琪才是全场最知情的人。

年前在盛家的会所,好像是十一月份的事,彭东新那天发火扇了她一耳光,她跌在走廊地上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