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秋后算账(第3/3页)

凌祈寓阴着脸走出兴庆宫,碰见同样被传召来的凌祈宴,错身过时,凌祈寓阴恻恻地问他:“这事,是你在背后叫人做的吧?是孤小看你了。”

夏之行、潘佑安,包括他这位东宫太子,凌祈宴将他们都恨上了,他这到底是因为丢了脸面,还是想替那个被赶走了的穷书生报复?!

那人就值得他这样?!

凌祈宴冷漠看他一眼:“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王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不再搭理凌祈寓,提步进门去。

跪下请安,皇帝没让他起身,开口便问:“为何要放那些流言出来坏你二弟的名声?”

凌祈宴冷着脸,不肯回答。

“说话!”

凌祈宴不服气地争辩:“儿臣不知道父皇是何意,儿臣只知道那些流言未必是假的,但是这与儿臣何干?坏太子名声的不是儿臣,是他自己。”

皇帝顿时恼了:“你还敢还说你不知道?!你真以为你们耍的那些小心眼朕看不出来?!由着你们随意糊弄?!你是!太子也是!就因为太子他之前坑了你,你就非要这般睚眦必报?!”

凌祈宴猛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向皇帝,触及皇帝冰冷的眼神,立时明白过来,之前的事情,他的父皇是知道的,凌祈寓的所作所为,他其实都知道。

心头怒火瞬间腾起,凌祈宴怒而质问:“父皇既知温瀛他是冤枉的,为何还要革除他的功名?!温瀛他连中四元,有状元之才,这样的人,父皇竟一点不爱惜,轻飘飘地就将人处置了?!”

“你还有脸问朕?朕是为了谁?!”皇帝气骂道,“你觉着朕该怎么做?!将事情查个清楚明白,让所有人都知道国子监的学生为了你争风吃醋?知道你和太子兄弟阋墙?!让外头那些官员学生对着你指指点点,你是不是就舒服高兴了?!”

凌祈宴轻蔑冷笑,说得可真好听,是为了他吗?分明是为了皇太子的名声,为了他这个皇帝的脸面!

寅时五刻,晨钟敲响,城门大开。

温瀛拿着林司业托人给他办的路引,牵着买来的马,顺利出城。

他如今已无功名在身,若无路引,寸步难行,这半个多月,他还一直留在京里,就为了等这路引办下来,再置办了些东西。

脱去读书人穿的长衣广袖,换上干练的斜襟短褐,再抓了些草药,备齐干粮,用林司业给的银子买了匹好马,一切准备妥当后,温瀛不再耽搁,没有留恋地离开了上京城。

终有一日,他会再回来。

路上行了半日,晌午时,温瀛在山道无人处歇脚,喝了几口水吃了些干粮,重新翻身上马,正要再上路,前方拐角处忽然出来三匹高头骏马,骑在马上的人手持利剑,一步步逼近他。

温瀛冷了神色,拉紧马缰警惕地瞅着他们,停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

“你们是何人?”

领头的那个一脸漠然道:“你不必知道,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日非死不可。”

温瀛的眼瞳微缩,他已经认出来了,那回他随凌祈宴去公主府贺寿,这人是跟在太子身边的贴身护卫。

温瀛的神色不动,并无慌乱。

从前在县学时,那位老将军十分热衷将满身武艺传授给他们这些学生,最喜欢的就是指导他们几个有天赋的玩马上近身作战,他回回都是最后胜出的那一个。

皇太子以为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派了三个人来。

一敌三,他并非全无机会。

猛抽出佩在腰间的那把漠北短刀,温瀛一夹马肚子,在对面三人错愕的目光中,冲上前去。

一刻钟后,温瀛抬手抹去溅到面上的血,那三人已倒地哀嚎,再爬不起来。

他的左手臂被划了一剑,不算太严重,稍后只需敷些止血草药。

温瀛没在意,怕还有人来,没再多逗留,捡了那三人的剑,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