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送子观音案13(第6/7页)

“公孙大人,尸体旁边还有这两个东西。”衙役把一直抱着的匣子还有一封信递给公孙。

展昭打着哈欠,肩膀搭在白玉堂身上借力:“这匣子干什么的?”

包拯将匣子打开,脸色微微一变:“这是!”

一个满脸惊恐的头颅,在匣子中瞪眼看着他,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宫九施舍了一个眼神给这头颅:“这不是西夏驻西凉河的主将?给庞统打得庞统都拍拍屁股走人了也不敢举兵的那个?”

他伸手慢慢拢了拢颈边的白色绒毛,装作不在意地扫了墨麒一眼,果真瞧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看。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毛绒绒的裘衣领子看。

宫九从换上这件有着上好的毛领子的裘衣就发现了,墨麒好像对这种毛乎乎的东西很没有抵抗力。

以往对方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少的简直可怜,多数都是对上视线后就匆忙地转开了。哪里会像现在?

就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有时候墨麒的眼睛,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跟着他肩头飘乎乎的毛领子转。有时候和他对上目光之后,还会愣一会,露出一副想要挨近一点,又及时克制住的表情。

宫九状似自然地往前走了几步。

墨麒低头看向不知有意无意靠近的宫九,对方那一看就分外柔软暖绒的毛领子,在他肩膀不经意地扫过,像是雪狐蓬松的尾巴,撩过他的肩侧。

他止不住地想起自己故里的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们。

有时他在冰池中修心,那些有着粉嫩爪垫的雪狐,就会噫噫地叫着,围到他身边,拿爪爪拍他露在冰池之外的身体,焦灼地用又大又蓬松的尾巴扫他,好像害怕这个两脚兽会把自己冻死似的。

那些毛毛看起来雪白,像一簇冰冷的新雪,其实擦在肩头,却意外的温暖。

这种时候,如果他伸手捉住雪狐的爪子,搓揉一下,焦急的雪狐们是不会挣扎的,只会一股脑的往他身边凑,想把他从冰池里捞出来,拱着小身躯,暖热的毛毛直往他冰冷的身上蹭。

墨麒有些忪怔地想,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那些小家伙们了。也不知道没有了他在冰池,那些小东西还能不能在总是飘雪冰封的山里觅到食物?

公孙策的声音拉回了墨麒游离的注意力:“……这信,是花将的认罪书?”

公孙策将看完的信传给众人翻阅:“花将在信上已经认了,自己确是杀害陶知府、史副将和木将军的凶手。”

“原来,木将军在云南的时候,就有对手下的兵将下过手……可恨!”展昭看着信怒道。

他怒了一半,侧脸一看,发觉白玉堂的情绪,也因为自己的怒气而变得有些焦躁,忙把信塞到墨麒手上,安抚白玉堂:“没事,他已经死了,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气不气,我们不气……”

被展昭当做三岁孩童哄的白玉堂,面无表情地再次赏了展昭一拳。

墨麒抚平因展昭胡乱塞到手里,而有些褶皱的信纸:“花将在云南时,因为木将军折辱过,才一怒学了母亲遗留下的蛊术,控制了木将军。”

包拯点头:“难怪木将军对他如此之好,还不敢当着他的面,在军中作恶。原来并非是因为心有所爱,而是因为受制于人。”

在看这封信之前时,他心中还有些疑问,看完这封认罪书,就完全地解开了整件事情中,所有难以解释的部分。

公孙策也突然想起,先前初见木将军时的一个细节:“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是高烧,木将军却不让我诊脉,花将的第一反应是换掉被子……”他感叹地摇了摇头,“我们竟然完全没能想到,只能说花将表现的太自然了。”

展昭迷茫地投来了纯洁又困惑的眼神。

公孙策给了展昭一个堪称和蔼的眼神,解释道:“想来当时花将正和木将军做那档子事,木将军才那般反应,也无怪我们没能想到。”

毕竟在不知花将是个蛊师的当时,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木将军会不会欺负花将,而不是花将正在欺负木将军……

“为外表所蒙蔽,人之固性也。”包拯感慨。

“陶知府,是他让木将军带自己去知府衙,然后把他留下,趁陶知府不备杀死的。木将军身上有蛊,想要下手甚至都不必趁其不备。至于史副将……他作恶太多,自得报应。河西军心中本就欲杀之而后快,看到花将身上有青紫浮肿,知道花将已自己服毒,将不久于人世,于是就放他进监狱复仇去了。”公孙策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和现有的线索对了对,都能对得上号。

墨麒放下信:“也就是说,梅师爷确实与此事无关。”

包拯叹道:“是啊,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此番他若是能恢复过来,我当与圣上提一提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