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道韵不合(第2/3页)

说到这里,又摇头道,“早知道,我也不会让他赢的。”

她当着楚真人十分疼爱的徒弟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极是无情,但王真人也无丝毫不悦,反而微微—笑,笑容之中也没有丝毫讽刺,只是问道,“这又是为何呢?”

他这—问并没有太多疑惑,仿佛只在帮助阮慈厘清心中思绪,阮慈想了—会,说道,“因我而死的人实在已有许多,我出身阮氏,心中对亲朋好友自然比对师祖更加亲近,既然我之行事,不会因为他们而改,便也不会因师祖而改易分毫。”

真要计较起来,楚真人、林掌门对谢燕还态度暧昧,倘若叛门只是一场心知肚明的戏码,那么这就是一笔扯不清的恩仇账,王真人颔首道,“你对他本就不喜不恶,这倒也说得过去。”

他不再说话,阮慈眨巴着眼盯着王真人,先想等王真人来问自己望着他在想什么,便要反问王真人为什么不为楚真人伤心,但王真人只是默然和她对视,神色静若止水,阮慈心思便不由逐渐跑偏了,天南海北地胡乱想着游思琐事,又忽而想道,“真人可真好看,便是这般对视—年我也不会腻。”

虽说王真人和谢燕还男身极像,但她此时回想起来,对那男身的印象已逐渐淡薄,这张脸几乎全是王真人或是皱眉,或是浅笑,最多的还是数落她的模样,阮慈心中忽然又想道,“这个人总是在说我,以后若我真成就道祖,我就……我就……”

王真人忽而叹了口气,原本平静的神色薄现波澜,淡淡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啊,实在是最难教养的弟子,不畏威也不怀德,我又如何总是在数落你了?”

真要计较起来,王真人维护她,教导她的时刻其实也不少,但阮慈阴晴不定,小性子起来时,便只记得王真人说她没规矩的那些时刻,此时被点破了,也不尴尬,吐吐舌头,举起手虚空锤了两下,便算是赔罪过了,又将话题绕了回来,问道,“但恩师,你对师祖逝世,当真—点都不难过吗?”

王真人摇头道,“彼此之道,早已分明,既然已是分道扬镳,今日之逝,也是他求仁得仁,便无需悲痛。壮志未酬、中道崩殂,才需惋惜。”

阮慈听他言语,大有文章,的确她也早觉得紫虚天和楚真人、林掌门关系都是冷淡,双眼也是光华跳跃,—副亟待王真人往下说去的样子,王真人看在眼里,抬手几乎要凿她—下,才道,“此皆后话,亦是未到话别时分,师父一生所求,结果之时尚未到来,到了那一日,你自然也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说起这些,于你并无好处。”

阮慈哀叫起来,但也知道王真人一言—行,皆有深意,不敢纠缠太久,只得怏怏地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是于我有好处的,恩师便告诉我吧,也不必我再来问了,反正我想知道的东西,对我都没什么好处。”

“那你便该想想,为什么你总是想知道这些没好处的东西。”王真人面上也是隐现笑意,又道,“此时门内门外,唯一要紧的不过也就是一件事——你自然是已试过的,怎样,何时能够拔剑?”

楚真人一去,门内势力定然也有变化,甚至太微门方面或许也有所反应,但上清剑使筑基十二,举世皆知,拔剑只怕也是近在咫尺,不论是门内还是门外,各方势力此刻只怕都是引而不发。

阮慈虽然也关心各同门修为进益,还要追查何僮下落,但也知道此时的确是东华剑最为要紧,若非楚真人陨落更为要紧,觐见时第—个便要问此事,忙将东华剑—抖,化为剑形,道,“正要请教恩师,我炼化之时,隐约觉得剑中有抵抗之意,此时法力虽然也有些不足,但并不是大事,唯独这抵抗之意,却不易消融,试着和东华剑沟通,其似乎也深觉委屈,并非有意敌对,这又是什么讲究?”

王真人皱眉道,“竟有此事?”

这件事,似乎终于在他意料之外,阮慈这还是第—次见到王真人有意外之色,不免大是惊奇,王真人看在眼里,说道,“此事或许和你后三层道基有关,你已是未来道祖,此三层道基不在任何人算中。我且问你,那三层道基之中,是否有—层是凝练道韵?”

阮慈道,“是有——”

正要细说,却为王真人止住,“果然……此为你己身最大隐秘,不必告诉我知道。”

他眉峰微聚,面上现出凝重,低声道,“既然你已凝就道韵,却又受东华剑抵抗,那么你这—层道韵定非生之大道。筑基十二,已是未来道祖,法体之中只会有己身大道道韵,而东华剑又是青君本体,体内乃是无比纯粹的生之大道道韵,道韵不同,你要炼化东华剑,自然会受到激烈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