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这么蠢地爱一个人,一生一次就够了(第2/6页)

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贪恋,从分开到现在,他虽然一直关注着他,偷偷看望她,可是,这样近地守在她身边,只有在梦里了。

他握着她的手,又伸手去摸她的脸,小心翼翼地,生怕惊醒她。

这些年,他只要想到她还在痛苦,他就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强大,为了发泄这种恨,他几乎自虐一般地对待自己。

不论严寒还是酷暑,他每天清晨四点起床,进行跑步、俯卧撑、拳击等各种体能训练,冬日裸泳,夏日长跑,从无间断。白天,做大量的功课,暗地里搜集资料,经营自己的人脉和整合资源,做投资、运营。

这一次,他要的是万无一失,一击必中。

对纪念,他从不试图去忘记,哪怕再痛苦也不愿放下。有时候,痛苦和折磨也是另一种快乐的方式。余下的一生,他都准备这样过。

天快亮时,他站了起来,腿蹲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他替她掖了掖被子,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打开门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狠狠心走出去。

林喜儿一夜没睡,坐在沙发上等他。

窗外,天光乍破,一点点亮光照进来,房间里光线并不充足,但足够看清对方的脸,两张充满倦意的脸。

“说吧。”林喜儿转身看着他。

“四年前,我在公园被人打劫,同一时刻,家里被偷窃,你都记得吧。”谈宗熠把身体向后挪了挪。

“到死都不会忘。”林喜儿恶狠狠地说。

算起来,她与纪念真是一对难姐难妹。

她先失去了乐言,然后,纪念紧跟着失去了Able。

大四上学期,林喜儿与乐言恋爱的事被家里人知道了,林政南强烈地反对他们在一起,为此,甚至把她关在了家里。

可她哪是容易屈服的人?为了能够逃出去,她用吹风机砸破了卫生间的窗户。然而正当她要朝下跳时,她爸爸林政南出现了,半拖半抱将她拽了下来,她不服,还要继续跳,又哭又闹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掀翻。

林政南气极了,生平第一次对她动了手。

那一巴掌很重,打得她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林妈妈在一旁捂着嘴哭。

林政南望着被自己打蒙了的女儿叹了口气:“走,我送你去见他。”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以为自己被打得出现了幻听。他送自己去见乐言,怎么可能!

“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亲自送你去,让你看看你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林政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乐言住在东区,东区是旧城区,正准备拆迁,重新开发,周围的环境很不好,尘土乱飞,林政南的秘书下车去找乐言。

远远地,林喜儿看见他朝自己走来,不顾林政南就坐在一旁,立即开了车门跳下去,疾步跑到他身边。

“乐言。”她抱着他,委屈得不得了。

林政南的秘书在一旁神色尴尬。

许久后,她松开他,红着眼眶又喊了一遍:“乐言。”

他看着她点点头,神色有些冷淡。

可当时她完全没有在意,一心只想着如何和他私奔,逃离她父亲的控制。

“等会我说一、二、三,我们就跑,知道吗?”她把头埋在他胸口小声说,全身肌肉都紧绷着,蓄势待发。

乐言伸出手,按着她的胳膊,林喜儿疑惑不已,抬头看他。

他终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回去吧。”

林喜儿茫然地望着他。

“喜儿,回去吧。”他抿着唇,眉眼低垂,半晌,接着说,“以后别来了,我们不要再见了。”

她怀揣着所有的热情与勇气,不顾一切要来到他身边,却得到这样的回应,林喜儿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而乐言已经转过身,一步步地走远。

她追上去,拽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你怕我爸?”

他叹了口气,大概是有些心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一笑:“我不想和你继续在一起了。喜儿,回去吧。”

你很难想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少年,竟然有如此狠的心,对着一个那么喜欢自己的姑娘,竟能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这样一句残忍的话来。

“为什么?”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么多天,她都没哭过,最后,却输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林政南走过来。

林喜儿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林政南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很是难过,可他不能表露出来,尤其是在这个少年面前,他必须要为她的女儿挣回一点自尊。

“我要他在你和一套大拆迁房之间做选择。”林政南顿了顿,接着说,“他选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