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的真相(第10/11页)

顾南城的不自在只有那么几秒钟,他很快便恢复过来,面上平静如水,那笑让人看不出半点伪装的痕迹。他摇摇头,无所谓地说:“过去了那么多年,找不找得到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是没有找过,还是找不到?”这两者的差别在字里行间虽然只有些微的差别,可意思却相差十万八千里。顾南城不懂南柯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并且似乎对这个话题异常执着。

他终于松了口,说:“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抛弃我了,那时候我还不懂事,长大一些后才有了去找他们的想法,可惜那时我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去找他们的本事和能力。等到为你父亲做事以后,才开始拜托人替我打听我的亲生父母,只可惜时间太过久远,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确切的消息,我想……要么就是他们已经不在了,要么就是我和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浅,这件事我一直不那么执着,觉得该是我的总归会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抓紧不放又有什么用?”

南珂忽然笑出声:“你说的好像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释然,或者可以这么说,对权利和名利的欲望还是能燃烧一个人的心的?”

顾南城渐渐听出南珂话里带刺,也不恼,笑了笑:“南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何必如此拐弯抹角?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从前是怎样的?”

“直接、坦率,至少比现在可爱。”顾南城毫不掩饰地告诉她自己现在的不可爱。

对于这样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南珂的意料,南珂耸了耸肩,像是终于放轻松了,靠上身后的靠垫说:“人总是会变的,你看,我们都已经变得不是彼此记忆里的那个人了。时间真可怕,不仅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甚至还能改变人心。”

进屋的时候南珂忘了关窗户,外面的冷风穿堂而过,南珂细微的一个哆嗦被顾南城捕捉到,摇曳的树枝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冬天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春天即将来临,可南珂的春天仿佛被永远埋葬在了去年的冬天,再也不会鲜活地流动了。

“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去医院复诊。”顾南城说着为她拉好被子,起身去关了窗户。他的身影在南珂眼里有些恍惚,许是日光灯太亮的缘故,南珂突然觉得这个人有些虚无缥缈。

顾南城在庭院里坐了一会儿,点了支烟,指间明灭明灭一闪一闪的,烟雾翻腾。总有人说烟能解烦,可他从没体会到过,反而觉得更加堵得慌。思索片刻后,他拨了个电话。

“小姐今天去了什么地方?”不等对方开口,顾南城已经发问。

听完对方的报告后,顾南城的眉毛拧得更深,去了一趟银行,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是银行里藏了什么东西,就是在那里见了什么人。今天的南珂太反常了,不管是表情还是和自己说话的语气,总透着一种游离。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情,总之让他非常不安。

“顾先生,还需要我每天看着小姐吗?”对方问道。

“不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说完便挂断电话,随手将电话扔到一边。

南珂从二楼的窗口看到庭院里独自抽烟的顾南城,他身上仿佛透着一层寒气,与冬日里的萧条完全相融。从前她希望自己能温暖他,现在她觉得他本就是个清冽之人,再多的温暖都是徒劳。

南珂拉上窗帘,将他的身影隔绝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南珂的腿痊愈得出乎意料的好,照了片子后医生告知他们,骨头已经基本长出来,可以试着慢慢走路。但仍不可做剧烈运动,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这三个月里必须好好休养。可南珂却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趁顾南城去拿药的空当,她问医生:“可以出远门吗?”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看向她:“多远?”

“呃……欧洲。”

“只要你能保证你的腿休养妥当,其实在家还是在外都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前提是你得保护好你的腿。”

南珂若有所思地点头谢过医生,但同时她也知道,即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有顾南城在,她想离开去瑞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从看完父亲留给自己的信后,她恨不得立刻找到布鲁斯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父亲写下了这封信,可有顾南城守在自己身边,她几乎寸步难行。

下午的时候,顾南城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说是神秘,是因为顾南城原本正打算替南珂换药,可看到来电显示后面色微微有些变化,避开了她接通这个电话。要知道在这些天的日子里,顾南城对她已经毫不避讳,好几次朱凯文打来的工作电话,涉及到商业机密,他都对她无所顾忌。她不禁盯着远处他的背影暗暗猜测,会是什么电话让他这么避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