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2/2页)

我提起警惕,问他:“五条先生希望改成什么奖励?我认为大家各付一万円是很公平的赌注。”

“嗯——比如说,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五条悟式的得寸进尺悄悄掀开了序幕,可惜最近我都在对他进行“保持距离大作战”,此时竟然没有识破他小伎俩的伏笔。

我说:“这么一来,我就吃亏了。一万円和答应一个要求,价值也太不对等了,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五条悟一摊手,空荡荡掌心上朝上,就像在表示自己是童叟无欺的诚实人,他说:“那么,如果我输了,我也答应终里一个要求。”

“不需……”

等等。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想起我还真有件事可能用得上五条悟。

没错,就是去染发和购置个人物品。先前走得太匆忙,发现还是有些东西要买,但我一个人离开高专单独行动太荒唐了,可为了这种私事找我的同事们提出请求,好像太儿戏了,更别提我要找,估计也只能找五条悟。

出于私情,我感觉怪怪的。

但如果是我靠游戏堂堂正正赢来的,那就没问题了。

我只是在享受胜利者的果实罢了,和私情毫无关系。

改变主意的我也看着他,说:“好,我同意了。”

我们打的六局,花札这游戏其实运气的成分也占很大,所以我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输,每次甩牌都是抱着胜利的想法打出去的。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局,决胜之际,我毫不留情的甩出决胜的那张牌——

“三光,这局是我胜了。”

五条悟把手牌往地上一摊,嘴上还在懊悔:“啊,早知道就不喊继续再来(こいこい)了。”

我也有些不解,照理说我已经收回两张光牌了,场上的牌让我凑出三光的可能性非常大,五条悟本来已经凑齐了牌,可以停止的,但他仍然选择喊“こいこい”继续,虽然这之后他的手牌分数会翻倍,但是这情况被我拿到好牌反杀的可能性更大,除非他手中的牌非常值得他一赌……

我心中困惑,看着他手中的牌组被他背面朝上随意的放在地上,反正游戏已经结束了,我看看他之前的手牌不就知道了吗?然而我刚垂下身,伸手打算去碰他的牌,就被五条悟灵巧的将牌收走,混到旁边的公牌里藏了起来。

还无辜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忍着没理他,而是将牌堆上方他方才混进去的牌粗粗翻了翻——果然如我所料,他根本没有大牌和好牌可以翻倍,刚才他应该直接喊停,那么分数就正好比我高1文。

我感觉五条悟就好像是故意希望我赢得这一局似的。

如果他千方百计的让我输掉那我还能想明白,但他故意让自己输?

——这又有什么好处?

在我思考时,五条悟把牌全都收了起来,然后放进牌盒里,末了,笑眯眯的都我说:“这样我就只能听终里的命令了。还请好·好·使·用·我·哦~”

事已至此,我算是弄明白五条悟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了。

是了,如果是我输了,我就要听他的要求,搞不好会让我反感。可换成我赢了他,他就有正当的理由来找我了,不是吗?往常我一定会讽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但今天,五条悟的各种反应告诉我,他正在进行某种改变,或者说转变,如今却在一个暧昧不清的状态之中,大约是凭借着本能在进行行动。

可是在我看来,我宁肯他决绝一点,别再用这个微妙的社交距离了。会让我有种五条悟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感觉,越是得出这个结论,我就越发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几分恼火。

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再得到当时想要的东西,未必会让人开怀,甚至会平添心塞。

但是——

“既然五条先生都这么说了。”我说,“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充分的使用你的。”

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提出要当工具人的。

……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