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谢大奶奶是这样炼成的(第2/3页)

发完话,谢子安便带着人一阵风似的走了。

云氏不知何事。她开始穿衣裳准备出去瞧瞧,不想奶娘进来,悄悄告诉她道:“刚大爷捆了今晚东厢的那个,让谢福送庄子里去。”

“刚我等大爷走了,隔着门瞧了一眼。”

“啧,”奶娘咂着嘴将声音降得更低:“身上都还光着呢,就叫人堵着嘴拿绳子给捆在桌子腿上。现人都哭背过气去了。”

不一会儿,谢福果然来了。他让小厮把那个丫头拿被单裹了,连夜塞进骡车到城门口排队等开城门,好送庄子。

经了这一出,云氏终于确认,这屋不止谢子安有癔症,就是谢福也是个不正常。

正常人能在跟人做那事的时候,没缘故的就把人给捆了?正常人能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半夜搁城门口等开门,就为了另一个癔症的一句话?

至此云氏终于服了气––她犯不着和一个癔症,甚至一群癔症较劲。

云氏老实地抄了经文,使人送与谢福。

当天晚上谢子安就来了她房,言笑晏晏,浑然无事。而云氏虽然还心存疙瘩,但架不住谢子安两句温柔小话,顿时便缴械投降,一夜缠绵。

事后,云氏也恨自己没出息,告诫自己下次要如何如何,可待真的见到人,云氏依旧抗拒不了谢子安的音容笑貌。

如此见不着人就自悔,见着人就沉迷,云氏觉得自己也是有了病,花痴病––她见不得谢子安,见了就发痴。

幸而云氏犯花痴的机会并不多。谢子安大部分时间都宿在书房院子。间或进内院,也不是每次都来正房。所以,云氏还是清醒的时候居多。

云氏没事就翻翻《家法》,以免再触怒谢子安。连带的,她再不去碰触谢子安的人和事。

果然,谢子安再没发过癔症,起码没有对她。

可怜的只是谢子安的那些通房,每一个都心怀憧憬的被收房,最后却都是以送到庄子里配人下场,没一个例外。

触怒谢子安的理由也都不算什么大事。据她奶娘事后打听都是些常规的讨要分例外的首饰衣裙了,帮父兄要个管事干干之类的人情小事,甚至,有一个,竟是因为与谢子安抱怨自己管家默守陈规不知变通而被送走。

听了这些话事,云氏也禁不住对谢子安这一句话就翻脸的暴虐薄情心怀恐惧。她一度怀疑自己若非是正室,若非有娘家撑腰,就上一次,谢子安只怕也不会只让她抄本《家法》了事。

谢子安对她也只是场面工夫,至于其他,比如夫妻感情什么的,也未必比通房多。

这份自我怀疑困扰了云氏好几年。直到那一年谢家三房的嫡长子被家中姨娘推进池塘落水而亡。她闻讯后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儿子谢尚后怕,方才悟到谢子安的好处––没感情才好,似三房三爷那样多情又有啥好,还不是白死了儿子?

比起死儿子,她情愿谢子安无情。

从此,云氏对谢子安的通房再无一丝可怜––待她们爬上来,就该她和她儿子谢尚招人可怜了。

云氏把谢尚身边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陪房。然后她免了通房的规矩,她把她们关在后院,无传唤不许她们出院,也不许她们传送东西,更不许她们到正房来。

云氏做好了谢子安兴师动众来问罪的准备,结果反倒是谢子安发作了两个告状的通房,随便丢一句“内院大奶奶就是规矩,不服规矩,就去庄子吧!”,就让谢福送走了两个人。

云氏得了这句话,狠哭了一场,然后便就认了命––谢子安即便有千般不是,但她能得他这句话,她也算不枉此生了。

谢尚三岁的时候,一次谢子安去邻县看地不在家而谢尚却在近晚发了烧。

当时,谢家内宅还是婆婆当家。云氏使人去上房告知婆婆让请医生,不想来的却不是家常的郎中,且那方子用的药,也都加了分量。

云氏拿到药方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云氏心说这方子不能用,立就让陪房媳妇拿了谢子安的帖子和自己的私房重新去请郎中。没想到陪房媳妇却被上夜的婆子堵在二门,出不去内院。

云氏闻讯就急了,也不知是不是几年里被谢子安给同化了。总之她当下脑袋一热,就领了院子里的丫头媳妇,拿着门杠绳索一路打杀到了二门。

本来,云氏的陪房媳妇和丫头也没现在这么彪悍,但这几年见多了谢福同小厮捆通房,这些媳妇和丫头心里便都感同身受地演习过多次––设想着谢福如果这么对自家小姐,她们当如何如何。所以,现在云氏这么振臂一呼,这些媳妇和丫头积攒多时的怨气便都发泄了出来,不要命似的拿着门杠子往外冲,那气势简直了。

就这样云氏捆了内宅的管事和四个上夜的婆子,开了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