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页)

沈大宝也瞧见了沈栩的名次,拉着乔氏蹦蹦跳跳,“祖母,四叔中啦!”

沈茹茹还在寻找着,听见哥哥的话,蹦跳着拍起手,欢喜至极。

乔氏捂住胸口喜极而泣,拨开重重人墙,抓住了儿子的手。

“阿栩!”

沈栩扶住母亲,欣喜和愧疚交织。

杏榜前,有人欢喜、有人愁,一些落榜者要再熬过漫漫三年,等待下一次春闱。

当魏管家回到府上,忙不失迭报喜时,褚氏等妯娌正在府中打牌。

看着面露喜色的谭氏,褚氏甚是不解,还真与“冒牌货”相处出感情了?

可一想到自家的败家子,褚氏几许汗颜,心道沈栩那小子是真争气呐。

季绾在泓涵苑听闻消息后,仍没有感触,已视沈栩为相识过的陌生人,再过几年,连熟悉都称不上了。

杏榜发榜没几日就是三月初一的殿试,由承昌帝亲策于廷。

阅卷三日放榜,称黄榜。

沈栩高中一甲探花郎,登科之喜,光宗耀祖。

所有相识的人与点头之交齐齐涌来,为他庆贺,本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探花郎,却在热闹喧嚣中张望着另一抹身影。

纤柔、清隽、挺直的身影。

季绾早已在盛夏时与他隔发断情,也是他早该接受的事实。

悔婚一事,从他的角度是负心,从季绾的角度是遇人不淑,没有闹僵成为冤家已是季绾给他的最大体面。

探花入翰林院,为正七品编修,若是表现卓越,以工部尚书对他的欣赏,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工部尚书举荐入工部,仕途铺展开来,他该满足的,可心为何空落落的?

身体像是沉入墨蓝深海,寻不到为他照明的渔灯。

季绾曾是他绝望时的一盏渔灯,引他寻到归途,而今,物是人非,他处在繁华的门前,却想拾回曾经的单纯和情意。

欲求不满、得一望十,大抵是用来形容他这类人的。

入夜,君晟回到府中,与季绾一同坐在游廊的鹅颈椅上,十指相扣,温声细语地交谈着。

“可为他欣喜?”

季绾捋了捋额角的碎发,“不重要了。”

君晟曲起手肘杵在栏杆上,近来,各家请的媒婆都快踏破沈家的门槛了,可沈栩始终持拒绝的态度,不愿相看别家闺秀,甚至婉拒了郡主、县主。

所有人都知他心里装着一个女子,不难猜到是何人。

岁月是最好的良药,治愈了季绾,或许会在经年的某一刻,治愈沈栩的偏执。

至少君晟希望如此。

他不会和沈栩握手言和,他们都非淑茂良人,都有明显的瑕疵,谁也不必原谅谁。

季绾扭头,“在想什么?”

君晟笑答:“在想念念最近在谋划什么。”

季绾美目一动,朝他勾勾手指,在他倾身聆听时,含笑说了句“秘密”。

君晟无奈摇头,自己保证不再对她隐瞒任何事,而她有了自己的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非同小可。

季绾没打算瞒他,只是卖了个关子,须臾,她坐过去,掩口说了起来。

君晟并没有诧异,她想做的事,只要行得通,大可放手去做。

有他收拾烂摊子。

透露出秘密,季绾竖起食指抵在君晟的唇上,“是秘密。”

君晟想笑,要说嘴巴紧,他论第二,至今还找不到敢说第一的那个人。

拿开女子的手,慢慢啄吻她的指尖,君晟点点头,将人拥进怀里。

试探出他没有反对,季绾满意地笑了,如今,只需等待时机。

**

琼林宴上,承昌帝虽面露疲惫,却不吝笑意,举杯为新科进士们庆贺。

沈栩与状元、榜眼站在新科进士的最前排,比其余人多了一份从容自若,他自嘲地想,还是多亏了君晟设计的换子风波让他提早增了眼界和见识,与帝王以及一众臣子都已熟识,也让帝王对他印象深刻。

沈栩执杯饮酒,忽略了不该有的不甘,并非因初入仕途远不及君晟,而是君晟得到了他想象过的一切美好,而点睛之笔在于季绾。

不是他一意孤行不肯与别家女儿相看,而是在没有释然这份感情前,不愿再辜负另一个女子。

他朝,若能将季绾彻底从心里剔除,他会娶妻生子,可在此之前,他不会再去撩拨任何一个女子,只因不能再有所辜负。

就当是为之前的薄情赎罪。

倏然,有侍卫来报,与范德才耳语几句。

范德才大惊,小跑到承昌帝身边,小声禀告。

承昌帝脸色骤变。

姚贵嫔在御花园的桃林里失去影踪。

有人胆敢在宫内行凶,承昌帝怒不可遏,若非顾及着琼林宴上的宾客,早已爆发雷霆之怒。

将琼林宴交给礼部尚书主持,承昌帝起身离席,“立即派人调查,贵嫔若有任何闪失,宫内宫外今日值勤的侍卫、衙役一律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