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有违人伦(第2/3页)

在他摸向马鞍那刻整个人软倒在地上,闭眼前看见的是顾令颐的靴子。

“用捆仙绳捆牢了,教主有令将此人带回白鹿门…”

庭渊任由他们将自己捆牢丢进一个车厢里,只待这些人将他带去白鹿门。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间卧室,四周布置都是上等的家具物拾,床前垂着雅致的青纱帐,屋里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庭渊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被捆得死死的,窗外已经是下午了,不得不说顾令颐下在肉汤中的药粉效果极好,即使两口也让人昏睡了一天。

一个穿着深蓝色白鹿门教袍的小童推门而入,见他醒了过来便开口道:“堂主请你来此做客,顺带有件事情拜托庭公子完成,”说着双手奉上一个匣子。

顾令颐以教主的名义绑他回来,到了这里却变成了顾令颐请他做客。

庭渊沉默着并未开口,小童侧头发现了他还捆着的胳膊,脸上一赫,“抱歉,忘记解开了。”

他揉了揉血液不通的手腕抬手打开了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顾令颐那把红伞,只是伞骨断了几根。

“堂主看见庭公子祭台的表现后相信你可以将伞修复如初。”

庭渊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盒子,仿佛能闻到新鲜的血腥味。

“庭公子如果损坏烈阳伞就拿不到下一次的解药,自当万虫噬心而死。庭公子若是怀疑真假,明日便知。”

他拿起一根伞骨打量了一番,无趣地丢到了盒子里。

小童见他接下盒子才松了口气,又带他转了一圈房里,铸器房和卧室就隔了一堵墙,铸器房里倒是什么都不缺,庭渊摸着桌面上摆放的器具,一种熟悉而苦涩的感觉盘旋在心头,他感觉自己已经很多年未曾触碰这些冰冷的器物。

庭渊遣退侍从独自一人坐在铸器房的窗沿上,四周的院墙像囚笼一般高高竖立。

顾令颐把他带回了魔教,途中必定遭遇了比祭台还严重的袭击,所以武器能损毁成那样。

庭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颗梧桐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伯景郁如此感兴趣,或许他更应该担心自己还能活多久。

他倚靠在窗沿上昏昏欲睡,现在的身体过于孱弱,即使坐着也觉得累人。

“......你现在在哪,我收到玉牌讯息说有人要杀你!速回门派!”

庭渊低头发现自己骑在一匹精疲力尽的马上奔驰在密庭里,腰间的玉牌黯淡地闪烁着,玉牌里急切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他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发生的一切,很快便明白这是他的梦,关于死前的记忆。

身后是一辆疾驰的通体漆黑的马车,一个穿着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马夫驱鞭控制着马车。

庭渊侧头往后看了一眼驾马往一旁的小路里拐去,好不容易才把距离甩出一截,那驾马车带着杀意穷追不舍。

庭渊听见‘自己’沉重地喘息着,低头轻轻拍了拍马儿的鬓毛道:“是我对不住你......斗雪已经死了,你往前跑吧,不要回头。”他踉跄着翻身下马,最后温柔地看了一眼白马离去的身影,身后一阵劲风带着灵力将他掀翻在地。

那驾黑色的马车静静停在不远处,庭渊撇了一眼车身,马车上的家徽被人用黑布遮的严严实实。他喘息着靠在树干上,血腥味从丹田翻涌上来,庭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血水不停地从嘴角涌出,他目光涣散地盯着前方,黑色马车里伸出一只持着弓箭的手。

“嗬......”庭渊从床上惊坐起来,眼前是青色的纱帘,熟悉的熏香味唤醒着沉迷于噩梦的神经,他将被汗液黏在脸上的头发用发带束笼在身后,抖了抖湿润的里衣随手披上床边淡蓝色的外袍走向铸器房,只有在那才能安心些。

忽然有人敲门问道:“庭公子现下可是醒了,要用早膳吗?”

他回过神对屋外喊道:“进来吧。”

侍从正是昨日捧伞奉上的那个小童,手里正端着一个放着早餐的食盘,庭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那个小童的食盘直接脱手摔向地面。

庭渊眼疾手快地托住那个盘子递回小童手里,碗里的汤竟然未撒出一滴,小童忍不住打量着面前这人,明明修为不高,身手倒是格外敏捷。

“这里可以打水吗?”

少年回过神来道:“先生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打来。”

庭渊本来想和禄儿一起出门打水,却被婉言告知自己不能出这个院子的门,庭渊不信邪地跟着禄儿走到院子大门口。

门外两个守卫齐刷刷地看向自己,腰间的刀也出鞘握在手中,雪白的刀刃上印着庭渊憋屈的脸色。

庭渊沉默地拍了拍禄儿的肩膀目送他提着水桶远去的身影,把大门一关转身打量着这个院子。

院墙虽然不高但他也没傻到直接去翻,左右打量了一圈从阿渊树下拾起一块石头朝着院外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