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5/5页)

如果我们允许自己去收集他性格上比较显著的特点,那一定会发现他的性格是由相互对立的各种优点复杂交错地结合而成的,但是这些对立方面却又很难结合在一起。然而,我们却不能忽略他卓越人生中的另外一个优秀特点:他整日忙碌于领导、宗教仪式、教育、演说、巡视教区、旅行、处理纠纷等各种各样的活动,但他依然能够找到时间钻研学问,并且像一个文学教授一样将自己奉献给这个领域。事实上,在他同时代的人当中,他享有很高的荣誉,也附有很多的称号,其中之一便是饱学之士。

然而,我们不能否认的是,他始终坚定自己的信念,恒久不变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如今看来,每个人都会觉得这些观点与其说是缺少依据,毋宁说是奇特的,这也是我要对那些非常希望认定这些观点是否正确的人讲的。有人打算在这方面为他辩护,援引一般公认的解释,说那些更多的是时代的谬误,而不是个人的失误。说实话,如果这些解释是探究事实而取得的结果,那么它可能具有重大意义,但如果就像平常那样赤裸裸地进行辩护,那就毫无意义可言。而且,我们并不想以简单的方式解决复杂的问题,就暂且停笔于此,简单地提一下就够了。对于这样一个从总体上来说如此令人钦佩之人,我们也不愿意说他的每个特征都是如此,以免让人误以为我们是在为他写悼词。

这样做并不是对读者不尊敬,假设有些读者提出疑问:这位博学多识的人是否留下什么永恒的著作?那么我会回答他确实留下了一些著作。他总共留下了大约一百部作品,包括拉丁语、意大利语的书卷和手稿,有关伦理、历史、古代宗教和世俗史、文学、艺术和其他方面的论文。

“这是怎么回事呢?”读者问道,“如此多的著作都被遗忘,或鲜为人知,或很少被人研究,他如此才华横溢、如此勤勉治学、如此阅历丰富、如此深思熟虑、对善与美如此满腔热情、如此心地纯洁,他还具备其他种种造就伟大作家必需的优秀品质,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使他这一百部著作中哪怕有一部能流芳百世,并且让那些不完全赞同他的人也承认它是杰作,让那些并不阅读这些作品的人哪怕知道其中一部的书名,这又是为什么?这一切为何不足以使他在我们这些后辈心目中赢得文学声誉?”

毫无疑问,这些质问都是合乎情理的,而且也十分有趣。因为只要对一些普遍的事实进行探究,就可以找到这一现象的根源,只要找到这种根源,也就解释了其他许多类似的现象。但是这些解释又要花费很长篇幅,万一它们同样不能使您感到满意呢?如果让读者觉得恶心厌烦又该怎么办呢?因此我们最好不再谈论这位令人钦佩的人的性格特征了,重新回到我们的故事,让我们在作者的笔下再去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