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爱情都是从抗拒开始的。”(第2/3页)

而正是因为明白,李松茗才更加无法接受。

无论是性别,还是品格,卢诗臣这样的人,从来不应当出现在李松茗的情感坐标之中。

或许,是因为自己单身得太久,感情和欲望产生了错觉?自己真的应当尝试谈一场恋爱吗?

岑一飞的这一次邀请,成为李松茗急不可耐地想要逃避的一个出口,所以他答应了岑一飞的要求,和他的堂姐见一面。

李松茗知道,怀着这种无法厘清的心思来和岑一飞的堂姐见面是不道德的,对岑一飞的堂姐很不尊重。他看着电视荧幕上流动着的影像,想,原本也不打算和岑一飞的堂姐有什么发展,等人来了,和她道个歉吧。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包厢的门打开了,李松茗循声望去,先进来的是服务员,在服务员请的姿势下,一个高挑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年轻女子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和黑色的长裙,留着一头栗色的波浪卷发,样貌浓丽美艳,李松茗站起身来,年轻女子也走到了桌边。服务员问李松茗和年轻女子:“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李松茗和年轻女子都点了点头,服务员便先离开包厢去通知厨房上菜。年轻女子走到了李松茗的旁边,露出了很热情大方的微笑:“你好,我是岑一飞的堂姐岑露,”她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松茗,是有些过于有某种探究意味的眼神,“你就是李松茗吧?”

李松茗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李松茗,是岑一飞的朋友。”然后请岑露先坐下。

岑露在李松茗的旁边坐下之后,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李松茗。李松茗觉得有点奇怪——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岑露的视线有些太有存在感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在李松茗对岑露的目光感觉到很奇怪的时候,岑露再一次开了口,“金海洋幼儿园,不记得了吗?”

李松茗愣了一下。

李松茗幼年时期在鸿洲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进入小学,他都还是在鸿洲的,读四年级的时候,母亲的工作调动到了令川,李松茗父亲是自由职业,因此一家人便决定直接搬去了令川。他的幼儿园自然也是在鸿洲上的——幼儿园的名字就叫金海洋幼儿园。

岑露看李松茗还是有些疑惑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你是想不起来了,不过过去确实很久了,我还想着好歹咱们也有点不一样的交情,不至于忘得这么彻底呢,”她笑了笑,“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金海洋幼儿园珊瑚班的——”

李松茗隐隐约约记起来了什么,脱口而出道:“露露?”

岑露笑出了声:“记起来了?”

何止是记起来了,连同岑露说的“不一样的交情”,李松茗都一并记了起来。而岑露也继续说道:“小时候为了‘争夺’我,你跟你们海豚班的小朋友大打出手的事情,直到现在我妈他们都还常常拿出来打趣我呢。他们虽说还记着事儿,但是已经不记得人了,我一听岑一飞说起来你的名字,就猜是不是你,看了照片也不太拿得准,你那照片实在是拍得太老成了,”岑露吐槽道,“所以想着要不见一面看看,看来今天没有来错,果然是你啊。”

李松茗想起来岑露的身份,便也仔细看了看她,说道:“原来是你……好久不见了,跟小时候不一样……没认出来,”李松茗纠正了一下说法,“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岑露笑道:“得了吧,别拍马屁了,我看你早已经忘记了我了,要不是我家里人老拿这事儿打趣我,我都不一定记得。”

这时候服务员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菜了,两个人便一边闲聊着其实已经不太记得的“幼儿园趣事”,一边开始吃饭。虽然按理来说这应当是一场尴尬而疏离的相亲,但是有了这一层“幼儿园同学”的身份,似乎就多了几分熟稔。

岑露说的“争夺”事件,就发生在李松茗读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们总是会有热衷于玩过家家游戏的阶段,李松茗当然也一样。而那时候在幼儿园里,岑露就是他过家家游戏的“固定搭档”,总是李松茗扮演“爸爸”,而岑露扮演“妈妈”,连幼儿园的老师也打趣两个人“青梅竹马”“天生一对”,李松茗那时候还真的觉得自己长大了以后要跟“露露”结婚的,两个人是“一家人”,所以有别的小朋友想和岑露一起玩,李松茗都会把他们赶走。

“结果有一周你生病了没有来上学,回来之后发现我已经跟你们班小胖子一起在玩过家家游戏,气得当场哭了出来,”岑露讲着讲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然后你就跟小胖子打了起来,把人家摁在沙坑里揍,给人家小胖子牙都打掉了,两个老师来才把你拉开。”

“我肯定不可能哭的,”聊了一会儿,两人的气氛也已经轻松许多,虽然李松茗已经记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是立刻予以反驳以维护自己的形象,“而且那孩子本来就在换牙,牙是晃的,那牙也不能算是我打掉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