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小姐(第4/4页)

劳拉在我的床单上发现了一处血迹,于是就开始哭泣。她以为我要死了。她呜咽着说,我会像母亲一样,不告诉她一声就死掉。我会生一个像小猫一样的灰色小婴儿,然后死去。

我告诉她别犯傻。我说,这血迹与婴儿没关系。(卡莉斯塔没有对我说过关于生孩子的问题。她无疑认为,灌输太多这方面的知识会扭曲我的心灵。)

“总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我对劳拉说,“当你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你也一样。女孩子都免不了这种事情。”

劳拉很气愤。她拒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就像关于许多别的事情一样,她深信她会是个例外。

那时候,我和劳拉在照相馆里照了一张相。我穿着深色丝绒连衫裙,样子对我来说嫌小了,因为我明显已经有了所谓的“胸脯”。劳拉坐在我旁边,身穿同我一模一样的裙子。我们俩都穿着齐膝的白袜子和“玛丽·简”牌的漆革皮鞋;双腿端庄地交叉在踝部,按规矩右腿在上。我用胳膊搂着劳拉,却有些迟疑,仿佛有人命令我这样做的。而劳拉则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我们的头发中分,梳在脑后。我们俩都在微笑,笑中带着害怕;当孩子必须听话和微笑时都是如此,似乎听话和微笑是一回事。我们的笑容是在不满意的威胁下挤出来的。这种威胁和不满来自父亲。我们害怕父亲的威胁和不满,但又不知如何避免。


  1. [12]家庭教师的名字“瓦奥莱特”(Violet)与英文中“暴力”(violence)一词有几分相似。​
  2. [13]此处“他”指诗中女主人公的情人。​
  3. [14]费边社:1884年成立于英国伦敦,主张用渐进的改革方法实现社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