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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卡文迪什嘀咕着,“怎么会这样?”

“看,就跟我说的一样,”达拉克斯说,“它弯曲得相当厉害,但是没有断裂。”

卡文迪什把灯笼和斧子放下,然后两人一起把其他的桶也挪开。最后,他们站在最底下一层,这时候船首右舷的大部分木材都暴露出来了。

“它不会沉的,除非你让它沉,迈克尔。”达拉克斯说,“就是这么回事。”

卡文迪什摇摇头,伸手去拿斧子。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他说。

达拉克斯退回几步,好给他腾出活动的空间。卡文迪什停下来,然后转身看着他。

“其实我本来没有什么义务要这样做。”他说,“我现在不能放了你。不是为了布朗利,是为了那个船童。你杀死那个船童本就罪无可恕,不是为了那个狗屁船长。”

“我没要求你这样做,达拉克斯说,“我也没敢奢望。”

“那要怎样?”

达拉克斯耸耸肩,哼了一声,整理好衣服。

“如果时机到了的话,”他慢慢地说,“我只需要你别拖我的后腿,别跟我对着干,让事情自然而然地发展。”

卡文迪什点点头。

“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说,“你要的就是这个呗。”

“那个时机可能永远不会到来。我可能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在英格兰被绞死。”

“可能不知什么时候时机就到了。”

“是的,顺其自然。”

“那我这该死的鼻子又怎么跟你算账?”卡文迪什说着,指着自己的鼻子。

达拉克斯笑了。

“你从来也不是什么美男子,迈克尔,”他说,“我敢说这样还有点儿好看了。”

“你还真有胆啊,居然敢跟一个手拿斧子的人这么说话。”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随后,卡文迪什嫌恶地转过脸去,挥起了斧子。他让斧子锋利的钢铁锋刃砍进船体潮湿的木板,八下,九下,十下,直到双层木板都开裂、隆起,最后裂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