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3/8页)

“老板,这四个怎么样?你不享受吗?”船上的一个姑娘问二哥。

“好!”二哥点点头。一个姑娘领着一个上了楼。

这种服务,二哥以前也给客户找过,但自己还是把持住了,客户去了后,二哥喝茶等着付钱。这些事情,二哥也不愿意干,但不这样客户不高兴。有一次,竟然让公安抓住罚了6000元,二哥掏了钱还搞得客户好不愉快。今天晚上,鬼使神差,几年来没有孩子的失望感、失落感、郁闷感,听着那《高山流水》,感受着《平沙落雁》,全都迸发出来了。

隔壁房间已传出异样的吱吱的响声,床开始变得难以忍受,“咯吱咯吱……”声音越来越大,惹得二哥一阵眩晕。看那小姑娘,故作羞态偎依在墙角床上旮旯里。他弯下腰,轻轻地解她的衣服,姑娘双肩一耸,轻轻一躲,亮着少女特有的娇羞和风韵,一副慵懒娇态。姑娘的行为,把二哥的欲火全点着了,他三下两下扒出了一个胴体。

人已醉,灯火醉,夜色亦醉。

和煦的夜晚,爽风习习,突然响起了凌厉刺耳的警笛声,两辆“依维柯”警车呼啸尖叫着“吱——”在那酒店门口刹住,轮胎在地面磨起一道道黑黑的印迹。十多个执勤警察迅速跳下车,包围了酒店,有几个直冲而入。

二哥端详着那毫无余赘的美丽胴体,欣赏着那细长的藕瓜、挑逗的腋毛、高高的双峰、平坦的小腹、圆圆的肚脐、黑黑的山谷、疏密相间的草坪和狭小的布满鲜花的洞口,感觉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解腰带。门“砰”的一声,还没清醒过来便被破门而入的灰色的影子小鸡一样提溜起来。

“穿上。走!”两警察把衣服扔过去,背过身,命令那姑娘。

走出门口,二哥发现那几个客户和姑娘狼狈地蹲在地上,像少皮无毛的烫了皮的鸡。

“完了!”二哥第一反应。

向外走的时候,二哥无意扫到一个警察在向那姑娘使眼色,投去赞赏的目光。

八月的夏天,热的出奇,父亲养的黑狗趴在梧桐树底下“哈达哈达”伸着舌头。人们能脱的衣服都脱了,手持破芭蕉扇,在老槐树底下纳凉。父亲刚打完火烧,满身黏糊糊的。

“玉芬,趁着打完火烧炉子还旺,放上盘鏊子,烙饼子吃吧。昨天的韭菜再不吃就坏了。”母亲对二嫂说。二哥不在家,二嫂大多时间陪母亲在一起,晚上一个人害怕,也好让母亲做个伴。二嫂就烦高家那两个光棍,总是有事没事从自家门口多晃两趟。

“好,娘,我拌馅子。”二嫂端起盛韭菜的盆子刚要起身,一阵恶心,赶紧用嘴捂住。

“怎么了,玉芬?”母亲问。

“娘,有喜了,我昨天去飞水查过。”二嫂看父亲出去了羞涩地告诉母亲。

“是吗?”母亲睁大混浊的眼睛。“太好了!老天保佑!快告诉保贵!”

“他在外面不固定,不好找。等他回来好好庆贺。”二嫂说。二嫂也没想到,二哥上次回来糊里糊涂在炕沿弄巧成拙,竟然怀上了。

“哎,玉芬,你歇着,到外面凉快,我自己来。”母亲简直高兴死了。

父亲回来了,母亲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你,老二家有喜了!”

“啊!什么?太好了!”父亲正弯着腰拾火烧,激动地把火烧都掉到了地上。晚上,母亲和二嫂特意炒了几个小菜,父亲出去买了两瓶啤酒,在院子里支起饭桌自酌自饮起来。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父亲喝酒放吟着,那欢喜劲比自己亲儿媳妇怀孕还欢喜。高守诚就教了父亲这几句,以后的父亲也不会了。

“你看你什么样子!也不怕玉芬笑话!”母亲笑了笑,和二嫂拿着芭蕉扇去大门口乘凉。

正说话间,二哥的业务员伙伴孙德业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赶来。“大娘,我大爷呢?”孙德业抹了把汗。

“是小孙啊!你大爷在家,你也去喝两盅吧!”母亲说。“大爷,保贵出事了!”孙德业进到院里,把车子一扔。

“大爷,保贵在南京陪客户拉业务,被公安抓住了,起初罚6000块钱以为了事,谁知交了钱后公安又说是履犯,已有前科,最后被公安以组织嫖娼为名裁决劳动教养7个月。因为是跨省,我们厂里费了很大力气也没有办法。现在已经送往南京附近的一个劳教所了。”

“当啷!”父亲盛啤酒的茶碗掉到了地上。

母亲和二嫂也听到了,当场哭起来。“这东西作孽啊,怎么这么不争气啊!”母亲蹲在地上号天苦地。

“别哭不行啊!他人好好的,哭什么?不怕人家听见笑话!”父亲训斥说。一甩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