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章(第2/11页)


  “我回过头来讲一讲杜巴瓦在佩乔拉区代表会议上的发言。他都说了些什么,我念念速记记录:“年轻人不得担任党的领导职务。党委会到处都是由上面指派的,党的机关已经僵化,变成了官僚。一切迹象表明,老干部已经蜕化了。党的领导工作只能由这些职业管理人员来担任成了法规,这种合法的特权必须打破。我们要给党机关的日益衰老的机体注入新鲜的血液,年轻的血液。但是,党机关在疯狂地捍卫自己掌权的权利。为什么管理机关要拼命攻击托洛茨基同志呢?因为正是他勇敢地说出了这样的话:青年是党的晴雨表。”
  会场上的喧闹声更大了。后排有人喊道:“让图夫塔谈谈晴雨表吧,他是他们的气象学家。”
  会场上发出激烈的喊声:“别开玩笑!”
  “让他们回答:他们还搞不搞反党活动了?”
  “让他们交代,那篇反党宣言是谁写的?”
  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激昂,执行主席不住地摇铃。
  会场上人声嘈杂,淹没了塔莉亚的声音。不过,这场风暴很快就过去了,又可以听到她的讲话:“托洛茨基分子抱怨说,他们受到了无情的斥责。那他们要什么礼遇呢?最近几年,党和共青团思想上已经成长起来,坚强起来。党的绝大多数青年积极分子以刺刀来迎接托洛茨基分子的挑战,我们只能为此而感到骄傲。当辩论深入到广大党团员群众中去之后,托洛茨基分子输得就更惨了。他们到处煽风点火,夸夸其谈,可基层干部并不上他们的当。杜巴瓦和舒姆斯基同志有很多朋友,可朋友们也不支持他们,这并不是我们的过错。
  “一九二一年舒姆斯基曾和我们一起同杜巴瓦斗争。如今他们同流合污了。茨韦塔耶夫过去就参加过‘工人反对派’,现在他继续同我们作对。斯塔罗韦罗夫摇摆不定,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斗争使我们受到了锻炼。青年们思想上成长起来。
  “我还想说一点。我们经常收到各地同志们的来信,表示支持我们,这使我们深受鼓舞。我们是一个家庭的成员,损失哪一个同志对我们来说都是痛心的。现在,请允许我读一段来信给大家听听。信是奥莉加·尤列涅娃写来的。在座的人很多都认识她。她现在是共青团专区委员会的组织部长。”
  塔莉亚从一沓信纸里抽出一张来,很快看了一遍,就读起来:日常工作停顿了,四天来所有的常委都下到各区去了。托洛茨基分子挑起了一场空前激烈的斗争。昨天发生的事引起了全专区党员的极大愤慨。反对派在市里任何一个支部都没有得到多数人的支持,于是就决定集中力量,在专区军务部的党支部里大干一场。这个支部包括专区计划部和工人教育部的党员,总共四十二个人,托洛茨基分子全都集中到了这里,参加这个支部的会议,并且发表了前所未闻的恶毒的反党言论。军务部有一个人竟公然宣称:“过去我们追随托洛茨基进行了国内战争。现在如果需要,我们准备接着打下去。为了健全机体,有时就得动外科手术。如果党的机关不投降,我们就用武力摧毁它。”
  反对派听了这样的话,居然还鼓掌。这时,保尔站了起来,发表了义正词严的讲话。我没法把他的话全部转述出来。
  他揭露了胆敢在工人阶级政党头顶上挥舞马刀的反对派的真实嘴脸,斥责反对派说:“你们作为布尔什维克党的成员,怎么能给这样一个法西狗肿庸恼坪炔誓兀”
  这帮人马上鼓噪起来,把椅子敲得乒乓乱响,不让保尔说下去,还不断叫骂:“机关老爷!官僚!共青团贵族!”
  支部的有些成员,见到会场上涌进来那么多“外人”,非常生气,他们要求让保尔把话说完,可保尔刚一开口,这帮人又都起哄。
  保尔冲他们喊道:“瞧你们的民主,真是绝妙的写照。不管你们怎么闹,我还是要说下去,哪怕是为了那些中托洛茨基的毒还不太深的人也要说。”
  这时候,上来好几个人,抓住保尔,使劲往台下拽。他们干脆撒起野来了。保尔一边挣扎,一边继续往下讲。那些人把他拖到后台,打开旁门,扔了出去。有一个坏蛋还把他的脸打出血来。那个支部的党员几乎全都退场了。这件事擦亮了许多人的眼睛,他们退出了反对派……
  塔莉亚放下拿着信纸的手,又激动地说下去:“我们谢加连区的党团员听到保尔站在我们一边,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