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6/7页)
他知道季荞力气大,但看她拉丝也挺费劲。
花丝是种宫廷工艺,要搓成各种花纹才能用,季荞就在季保淑的指导下练习用锤子、钳子、剪子、镊子掐花瓣。
很那想象用这些极其简单的工具要做出漂亮的工艺品需要多大的耐心。
凌霁觉得拿着镊子低着头耐心掐花瓣的季荞很美很动人。
“还要用焊药把这些花瓣焊住,每个点都要点到,焊药用量不好把握,用多了会烧成疙瘩,用少了焊不住,我会的也只是皮毛,能教你的不多。”季保淑说。
季荞说:“大姑的手艺已经很好了,再说我在家时间不长,就打个基础就行。”
——
农村夜晚格外安静,农家土炕上,两道黑影在夜幕的掩盖下合成一道,起伏,分开,合起来,起伏,分开,又合起来,起伏,反复纠缠,等黑影彻底分开,月影已西斜。
“我还有工作要忙,得先回去,不能陪你了。”凌霁的呼吸都是热烫的。
季荞的额头贴着他的下巴,感觉微微的舒适的刺痒,她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多陪陪我父母。”
她还有件大事儿要做。
她不想跟他分开,伸出双臂紧紧抱着他,头埋在他胸口,说:“我舍不得你。”
温情脉脉的告别中,她突然说:“咱俩还没怎么纵.欲呢,就要分开,你等我回去哦。”
凌霁被她语气逗笑,亲了下她额头,说:“好,我清心寡欲等你。”
他想起什么,又问:“你说的大事对你来说容易吗?需要我帮忙吗?”
季荞很有把握地说:“我说的大事就是什么都不做,按兵不动就行,简单极了。”
听她说得胸有成竹,凌霁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大早,在家门口,季荞抱着凌霁难分难舍,凌霁现在也适应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她拥抱,他温声说:“要回去的时候往家里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凌霁恨不得把她揣口袋里带回去。
陈秀英让他带上核桃红枣、红豆、绿豆等农产品,这样季荞回去的时候就能少带点,另外还给他拿了半蛇皮袋苹果。
季更生骑自行车送凌霁去了长途汽车站。
等到晚上,老两口准备休息时,从枕头下发现红信封装起来的一大摞钞票,忙拿着钞票去找季荞,说是不是她给的。
“我们数了数,足足有两千块呢,闺女,你给我们这么多钱干啥。”季远安说。
“不是我给的。”季荞说,“应该是凌教授留下的吧,既然是他给你们的,你们就拿着吧。”
两口子根本就不要,季远安说:“咱这女婿可真大方,不像别人家女婿光会嘴没有实际行动,我们又不缺钱,以后你们肯定要养孩子,花销多着呢,你把钱拿回去。”
季荞当然不肯,说:“是凌霁孝顺你们的,他既然不声不响把钱留下,你们就拿着吧。”
她觉得凌霁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
找个年纪大点的成熟稳重的对象就是好。
虽然她跟凌霁是夫妻,鱼水和谐,感情亲密,但她还是不想拿他这么多钱,她会挣钱还给他。
推来推去好一会儿,双方都不想拿这钱,陈秀英说:“行,那这钱我们就收下,咱们这女婿我是一百个满意,季荞,你可得跟人家好好过日子啊。”
季荞笑道:“嗯,我当然知道。”
老两口回到房间,季远安埋怨说:“你说你拿小两口的钱干啥,咱们家不缺钱,咱俩还能挣钱,只要季荞过得好比啥都强。”
陈秀英说:“你傻啊,我哪会要这钱啊,咱直接还给她她又不肯要,等季荞走的时候咱放她行李包里不就行了。”
季远安这才露出了点笑容,说:“还是这个法子好。”
——
季荞在老家忙她的大事,凌霁回了北城。
季荞很快乐,但对凌霁来说却是乐极生悲,他只不过是纵.欲几天,就有两件大事来敲打他。
一是院长找他谈话,说他科研项目进展太慢,院长说:“换成别人我也就不说了,但是凌霁啊,你得加快速度”。
凌霁没有辩解,自从结婚后他把很多时间跟心思花在季荞身上,科研项目确实有所懈怠。
他觉得不算是大事,这个暑假他可以全天呆在实验室,多做研究即可。他跟院长保证,十月份一定拿出成果。
另外一件事是他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梦里他跟季荞不咸不淡地生活,夫妻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季荞生了个儿子,就在全家因为这个小生命的诞生欣喜时,季荞却再次抛下他们父子俩不辞而别,他自己拉扯比他两个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奶娃!
凌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