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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啊的一声叫,瘫坐在地。

严念、严谨两人也是愣了,呆望着郑则道的尸身,沉默不言。

火小邪突然发作,身子一闪,便将严念、严谨两人前胸揪住,青筋直冒,他这样的劲力,严念、严谨两个娃娃,决然不能挣脱。

火小邪厉骂道:“他进来之前,吃过什么东西!说!说啊!”

严念半晌才说出话来:“是爹他非要吃的,他说他想正常一点,和你说话,不想让你觉得他疯的太厉害。”

严谨也呆傻道:“我们来到这里,爹他非要我们俩给他吃,他疯的厉害,我们拗不过他,我们不知道是什么药。”

火小邪大喝道:“是不是两颗绿色的药丸!闻着有股浓烈的臭味!”

严念颤声说道:“是,是”

火小邪唉一声长叹,松了了手,含泪说道:“这是木家的醒魂丸,只用于疯癫至狂或垂死之前意识不清之人,用以留下身后话,剧毒之物,服用后必死。这种药丸,青云客栈有售,只卖给五行世家之人。你们的爹,是带着必死的心思,来到这里的。”

严念、严谨愕然,突然两人都明白了什么,扑上前去,抱着郑则道的尸身嚎啕大哭。

火小邪哀声道:“你们的爹,想必是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疯癫,你们节哀吧。”

鹅毛大雪中,紧挨着火小邪的茅棚,多了一个小小的土丘,大雪很快将土丘盖住,一片洁白,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坟墓。

一块不规则的大石上刻着几个大字:“火王严道,长眠在此”。

火小邪、严念、严谨呆在在墓前,身上均是厚厚的一层雪。严念、严道脸上的泪水,也已结成冰凌。

火小邪低声道:“你们恨我吗?”

严念点了点头:“我恨!归根到底,我爹还是因为要见你才死的。”

火小邪说道:“你们不怀疑我在骗你们吗?也许是我毒死的你爹。”

严念说道:“你说到绿色的药丸,我就相信你了,你这个混蛋,就凭你,不配毒死我爹!是我爹想死的清白!”

严念将严谨一拉,说道:“小谨,我们走。”

严谨问道:“我们去哪里。”

严念说道:“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家。”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和这个无赖呆在一起吗?走!”严念强行拉着严谨就走。

严谨一步一回头,看着火小邪,欲言又止。

两个小人儿,渐渐的没入风雪之中。

火小邪追出两步,却又站住。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中午,火小邪走出茅棚,风雪已经停歇,在很远的地方,一个人影正在艰难的向火小邪所在的位置走来。

火小邪心中一热,拔腿就向前赶去,奔到近前,方才看清是谁。

严谨冻的满脸通红,看着火小邪,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直喘粗气。

火小邪一把将严谨搂在怀里,喜极而涕道:“谨儿!”

严谨胆怯的说道:“爹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想为郑则道爹爹守灵。”

火小邪问道:“念儿呢?”

严谨说道:“他和我吵翻了,自己走了他说,他不想依靠任何人活着,其实我也可以,只是,只是我我不想做孤儿。”说着大哭起来。

火小邪拍了拍严谨后背,安慰道:“谨儿,谢谢你,谢谢你!爹在这里,爹在这里!爹会一直陪着你。”

1949年10月。

火小邪和严谨两人,正在替郑则道的坟墓拔除荒草,烧了几张纸钱,默然对望,方觉时间如梭,与严念分别,已有四年。

这一对父子,为郑则道守灵三年之后,严谨也成长为一个健壮的青年,而且在火小邪的言传身教之下,严谨的盗术亦有大成。严谨虽说不及严念这样聪明,但是生性善良,执着倔强,火性精纯,又有火盗双脉的体格,所以修习火家盗术,精进飞速。

纸钱刚刚烧完,严谨说道:“爹,有人来了。”

火小邪说道:“知道了。”站起身来。

越七八个男子,一身不知是哪里的制服,看起来疲惫不堪,见火小邪终于站起身,连忙打起精神,规规矩矩的肃立,显然对火小邪十分的尊敬。

火小邪说道:“你们是金家的人?”

一个男人赶忙说道:“是!我叫刘锦,金王大人让我们向您转达一些消息,我们沿着青海湖找您,已有快一个月了。”

“金王金潘?”

“是!金王大人名叫金潘,木王大人!”

“我已经不是什么木王,叫我严慎,哦,以前我叫火小邪,现在改为真名,严慎。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刘锦咽了口口水,说道:“是,是,严慎大人,你知道吗?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是共产党的天下。”

火小邪哦了一声:“共产党吗?”哈哈笑了起来,“还真让我猜对了!共产党确实有能力得到天下,不需要什么圣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