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出使宇文 在陈之厄(第7/14页)

待她堪堪清理好伤口,金创药尚未上好,帐外突然传来了慕容焉的声音,道:“大侠,我能进去么?”

西门若水骇了一惊,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急忙拿衣服遮住身体,急急地道:“你……你过来干什么,你不要进来!”

慕容焉知道她误解了,当下道:“大侠,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我且放在帐口,你待会儿自己取吧。”一言及此,他有严命没有西门若水的吩咐召唤,任何人不得进帐内一步,方才离开。这回西门若水足足地放下了心,可以安心地敷药了,少女芳心暗暗感激,但突然涌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似乎今日遇到的事有某些地方似乎以前就曾经发生过一般,孰不知这并非是她以前经历过同样的事,而是对一些人熟悉但又不可名状的缘故——而这个人,就是她心中深爱的人,慕容焉。

自此,她便随着慕容的使节一同北上。

不足数日,她的伤已然大好,而先前以为会留下大疤的担心都消失了。她的元气在渐渐恢复,那慕容焉日日前来看她,而她与这位投鹿侯相处,常常会找出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的气魄,他的胸怀,他的渊博,他的无微不至,都与西门若水梦中的人好象,好象,又使她会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何谁相处。

这种熟悉的感觉,使她不想离开,每次见到慕容焉时,她都芳心莫名其妙地暗自高兴,渐渐地和他一参研剑术,不知不觉间,她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正在以难以察觉的方式传授和改进自己的剑术与内力修为,而当她注意到时,她的进境却连她自己都吃惊。当她肯定了这一点后,突然对慕容焉道:“想不到你区区一个草头将军,竟然有如此深湛的修为,教了我这么多,我也要教你点什么才好。”

慕容焉只是微笑,但西门若水却两眼圆睁,有些生气地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慕容焉?”

慕容焉心中好笑,口中却道:“我怎么敢不相信你呢,慕容大侠……”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回,突然道:“但我听说慕容焉是个头发花白,面目瘦弱的奇丑少年,但你怎么……”

西门若水不待他将底下的话说完,突然妙目圆睁地挑眉,打断他道:“不许你说他的坏话……”一言及此,她突然发觉自己失口,急忙该口,娇靥一整地以教训的口吻,道:“你一个草头将军,知道什么。江湖上的事复杂得很,就算我说给你听,你也未必能理解,我最近不过是练功有成,才容颜大变,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慕容焉被她声色俱厉地教训一顿,心中既感动,又大大地窝囊,当下嗫嚅着不敢再说。

却说一行人等渐渐进入营州境内,而宇文的国都紫蒙川就在营州西北,已距此不远,当天色已晚,慕容焉命人就地扎营,休息一宿,待到第二天天亮时再即早启程。当下一干众人搭好帐篷,各自回去休息,但西门若水最近总是睡不安稳,这夜见天上疏月明悬,便一个人提剑到了帐篷外,渐渐地溜达到了一爿小河的疏林旁,望着鳞鳞闪闪的河水发怔。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后出现拉一个人影,她还以为是慕容焉,头也不回,道:“你也睡不着么?”

“是的,我也睡不着!”

这不是慕容焉的声音,西门若水闻言,急忙回身一看,却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卓北庐。

西门若水不觉一怔,道:“原来是卓先生啊,你……怎么也睡不着么?”

卓北庐淡淡地道:“我正为了此行担心,为我三弟担心。”

西门若水道:“侯爷机智过人,武功高强,此行定能完璧而归,有何可担心的。”

卓北庐突然转向了西门若水,双目紧紧地凝视着她,道:“我在担心你!”

“担心我?!”西门若水被他突然如此郑重的神情吓了一跳,道:“卓先生,你……你这是何意?”

卓北庐道:“我三弟此行关系了慕容、宇文两国的百姓安泰,绝对不容有失,我也不允许有任何以外的事发生……”

西门若水秀眉一皱,一整娇靥,说道:“我不明白,但这件事与我何关?”

卓北庐象是能看透她的心,道:“而你就是那个意外!”

西门若水被他一眼看得浑身大不自在,顿时哑然半晌,方咬唇道:“先生是要赶我走么?”

卓北庐没有说话,拿眼看着她,但他的表情却已说明了一切。

西门若水深蹙黛眉,一声不响地略一思忖,道:“我明白了,但有件事还要劳烦卓先生。”

卓北庐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要告诉他你是个女子,而且名字不叫慕容焉。”

西门若水闻言,狐疑地凝住他,道:“怎么,他……他都知道了?”

卓北庐道:“未必,我三弟向来对人坦诚,你是女子他不一定知道,但你不是慕容焉他在遇到你的第一天,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