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雷出地奋 震惊一国(第7/12页)

慕容焉当然不敢辞去,当下在众位剑客羡慕嫉妒的眼光中饮了三杯。这时,段王却突然笑道:“说到饮酒,本王突然想起个人来,慕容卿,此人还是你的国人呢。”

慕容焉闻言不觉一愕,怔了一回,不知他此言究竟是何用意,才道:“不知此人是什么人?”

疾陆眷闻言,突然起身仰天大笑,道:“这人已来段国多日求见本王,但我一时将这件事给忘了,眼下正好称此机会让他来此觐见,也好让你见见此人。”言毕,吩咐宫内寺人奉王令带其前来觐见。

所有的人都很好奇,但断疾陆眷却就是不先说明。慕容焉的心突然悬了起来,屈云只顾与魏笑笨饮谈,未及注意,慕容焉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是个不凡的人。如今他愈加又了东归之意,但眼下时机未到,以他与屈云之力,要想逃出令支以及段国,恐怕是一件很难的事。

众人又饮了片刻,宫外突然传来了脚步之声,一个寺人行进殿内,向段王复命说来人已候在殿外。疾陆眷扫了慕容焉一眼,传那人进殿。

王令一出,殿外施然行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主一仆,这两人一进殿,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慕容焉故意将角度稍稍弄偏,因为他还不想让段王知道他能看得见,但他的目光还是望向了那两个人。只见他来人一老一少,老的乃是个下人,手中捧着一只玉色文函。为首年轻之人年纪当在二十左右,身高八尺,俊眉朗目,英挺不群,但却身着一身晋国士服,其仪表风标冠盖绝伦,堪称一绝。场中这些剑客之中恐怕只有‘行虚老人’的大弟子诸霖等与其齐比,但遗憾的是诸霖今日未能赴宴,殊为一憾。是以这少年一进入大殿,所有的人都不觉耳目为之一新,惊为异见,其身上散发出的吸引,令所有的人如沐春风,直觉上令人觉得他像中原的风流名士多过使臣。就连薛涵烟这种视天下男人如草芥的女子,也不禁暗暗将目光流注在他的身上。

两人一入大殿,那老者便跪倒于这少年的身后。这少年的举止风雅高格,向段王恭身长揖,不卑不亢地道:“慕容国使者慕容元真奉我父王之命前来献贡,祝大王文治武功,永镇辽西,与我慕容永为兄弟之邦,百年不易。外臣元真再拜。”言毕又长身揖了两揖。

这少年话未说完,慕容焉早已心头大震,这慕容元真不正是自己小的时候在五十里秀遇到的少年么,当日燕代之地大雪纷飞,这少年乘一辆雪车途经五十里秀,还送了一个火玉石偶给自己,所有的事都想昨昔一般,当时他便知慕容元真身份高贵,必是慕容的贵胄,想不到他竟然是慕容国君慕容廆的儿子,一念及此,他的心突然乱作一团,还是不能完全确定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毕竟,以天下之大,名字相同的事还是有的。

本来,一国之主的疾陆眷招见外臣,理应有一国的体面。但如今他却像招见一个臣属一般,在宴会上令其觐见,实在是对慕容的侮辱。但想不到的是着慕容元真竟然没有感到羞耻,有道是文人无良,士多趋炎流俗,果然不假,当场所有的人对他的印象好感顿时消失了大半,想不到慕容国之主慕容廆乃是何等的英雄了得,竟生了个如此没有一国尊严的儿子。

慕容元真全不以为然,脸山依然现出了名士应有的气度与胸怀。

疾陆眷淡淡地道:“辽东公可还安好?”

慕容元真道:“尘务经心,依然如旧。”

他一言甫毕,那跪地的老仆将手中玉色文函奉上头顶。这时早有一近侍将那文函接过,递与段王。疾陆眷却突然一摆手,眼光扫了慕容焉一眼,突然笑道:“公子元真,你已经来到我段国数日,为何今日才来入宫觐见啊,是不是在‘龟兹楼’流连忘返,忘记了本王了?”

众人闻言,不觉交头接耳,纷纷叹息,这‘龟兹楼’最多的就是来自西域龟兹国的舞姬,他们风媚入骨,个个擅长撩人火辣的‘胡旋舞’,想不到慕容国的公子竟然会久住于那种场所。这时人们当然没有忘记段王方才分明说没有将慕容来使之事当一回事,是他拒而不见,但这是段王的做法,作为慕容廆的三公子,他自己也太不知自爱了。

慕容焉也不禁心中暗自太息,这慕容元真太不如他的大哥慕容翰了,想那慕容国的鹰扬大将军慕容翰是何等的雄略,不料他的三弟确尽学些中原晋国士人不拘不羁的习性,只不知他有没有服食‘五石散’,烂饮如泥的习性。

慕容元真竟不知段王在羞辱慕容,还辩解道:“大王切勿误会,我慕容元真岂会在那种地方留恋,当日只不过是遇到了一位晋国的旧友,只吃了几杯酒而已,只是几日来外臣屡屡求见,却未经大王招唤,所以才耽搁了,还望大王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