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弦索声中来恶客大明湖畔结良朋(第5/9页)

金逐流心里想道:“是时候了!”正要上去,忽见有个相识的人飞步上前,打了个哈哈说道:“彭寨主,今日怎么有这样好的兴致和人打架?为的是什么事情,可以说给兄弟听听么?”这个人正是金逐流在湖中相遇的那个宫秉藩。金逐流心想:“且看这姓宫的是帮哪一边。”

何老大一听宫秉藩的说话,声音震耳,显然是个内家高手,吃了一惊,暗自想道:“这个人是和他们相识的,他这一来,不用说是帮他们的了。罢了,罢了!今日我父女只怕是插翼难逃了。

殊不知和他交手的那个秃头汉子吃惊更甚,脸上露出个尴尬的笑容,说道:“宫香主,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你歇一会儿,兄弟就来陪你说话。”

宫秉藩笑道:“你知道我的性子急?这个闷葫芦没打开,我可是歇不下来的呵!”口里说着话,眼睛又已朝着那矮子看去。

那矮子淡淡说道:“宫香主,我劝你莫管闲事。”宫秉藩笑道:“原来连寨主也在这儿,真是幸会了。怎么,这个事是管不得的吗?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你也该让我知道啊!”那矮子道:“我说管不得就管不得!你想要知道,这个架打完了,我陪你喝酒去。”

宫秉藩道:“喝酒不急,眼前的事可是等不得的。等你们这一架打完,人家的小姑娘可就要吃了大亏啦!”

金逐流听出了宫秉藩的口气,心中一喜,想道:“有这姓宫的出手,大约可以用不着我了。但听他的说话,这两个人竟是什么寨主身份,这可就有点奇怪了。绿林中站得起来的脚色,怎的竟会甘心去做豪门的鹰犬?”

那矮子听了宫秉藩这几句话,霍地站了起来,浓眉一扬,眼睛一瞪,说道:“宫香主,你究竟是想要怎样?”

宫秉藩道:“哼,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吗?不过,我要你们自己说。你说,这两位说书的父女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说出来让我评评理,否则……”

那矮子喝道:“否则怎样?”

宫秉藩立即应声说道:“否则这个闲事我宫某是管定的了。”

由于宫秉藩这么一来,那姓彭的秃子心神大乱,给何老大打成了平手。那个“公子爷”也分了心,本来他是可以早就抓得着这个少女的,略一分神,好几次应该得手的都给这少女躲过了。

连、彭二人知道宫秉藩的来头,对他不能不有几分顾忌,即使是那姓连的矮子比较强横,也还不敢太过放肆。这“公子爷”却是忍不住了,怒气一冲,就骂出来道:“什么东西,也配来管你家公子的事?连师傅,把他拿下!”

那姓彭的秃头汉子连忙给了那矮子一个眼色,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宫先生是红缨会的香主,嘿,嘿,都是一条线上的朋友!”

宫秉藩冷笑道:“什么线上的朋友,我可高攀不起!嘿,嘿,听说你们两位大寨主做了曹家的保镖,功名富贵,是指日可待了哪!这位想必就是曹公子吧?威风好大啊!连寨主,公子爷有令了,你上来拿我啊!”

连、彭二人面上一阵红一阵青,原来那个秃头汉子名叫彭巨嵘,那个矮子名叫连城虎,都曾经是独霸一方的山寨之主。

那“公子爷”不知宫秉藩的厉害,大怒喝道:“红缨会是什么东西,小小一个江湖上的帮会就能吓倒了我?好呀,你敢在我的面前放肆,我先要了你的脑袋!”他气恼连城虎不肯上前拿人,一掌迫开了那个少女,自己就跑过去要打宫秉藩。

宫秉藩冷笑道:“不必公子爷劳神,你要我的脑袋是吗?我奉送就是!”话犹未了,“公子爷”已是向他扑到,连城虎急忙叫道:“公子,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呼”的一声,一顶帽子突然从宫秉藩的手上飞了出去,原来是他脱了头上的毡帽当作暗器打出。与此同时,连城虎的一柄飞刀亦已飞了过来。

劲风扑面,“公子爷”大吃一惊,连忙低头。只听得“刷”的一声,那顶毡帽给连城虎的飞刀劈为两半。但那把飞刀也给毡帽撞得改了方向,斜飞出去,与那两片毡帽同时坠地。以毡帽而能撞落飞刀,因此毡帽虽是给劈为两半,但宫秉藩的功力则显然是在连城虎之上。

还有更令人吃惊的是,“公子爷”一惊过后,忽觉头皮沁凉,用手一摸,这才发觉一大片头发已给毡帽“铲”去,此时头发正在他面前纷纷落下。要不是有连城虎那柄飞刀,及时打落毡帽,消解了它的劲道,只怕连他的头皮也要被“铲”去一层!“公子爷”惊上加惊,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退过一旁。

宫秉藩哈哈笑道:“你们曹家的老祖宗曹孟德割发代首,我如今效法你家的老祖宗,以帽代首,可惜你这位公子爷却要不了我的假脑袋!”这“公子爷”给他大加嘲谑,却哪里还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