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血 第一章 黑火事件(第9/11页)

乍听陈剑谁疾叱:“还不出腿!”

史流芳如梦初醒,连忙出腿,这一记联撞,曾把一口五十斤重的麻布大沙包眉得断了铁链。也曾在一次与人交手里一膝硬撞断一个比他重一百五十磅苏联拳手的右肘,陈剑谁单凭五只手指,还不敢硬接,只有借势一按反缩了手。

史流芳一旦撑开距离,另一腿前锹急起,陈剑谁翻手拍开,但史流芳的横侧踢也撑了出去到陈剑谁再以阴阳锁手架开时,史流芳的右腿已旋腰蹴出连环的转踢——可见在刹那之间,史流芳已从近身逼开陈剑谁,出腿的距离已越拉越远了。

陈剑谁格过了转踢,史流芳正在旋身准备回踢之际,陈剑谁忽道:“好了。”

史流芳马上停在原地,不再出腿。

这时那狼(犬)嗷本刚好一歇,这嗷声刚好掩盖刚才两人在瞬息间连风声都不带的交手微响。

陈剑谁问:“你明白了没有?”

史流芳:“我明白了。”

陈剑谁说:“你说说着。”

史流芳道:“老大是教我:对近身搏击的高手,应先把握距离,把敌人撑开,才不致落尽下风。”

“我刚才使的是番香子鹰爪功。”

“你是怕……万一那印度女人突袭我……我会应付不了?”

“刚才你抬膝的时候,我已在你腿上按了一把,要是我的指甲有淬毒,抓出了破口,恐怕你就讨不了好了。”

“这……”史流芳这才发现自己左膝上的裤子已有五个磨平了的痕印,刚好是指头大小,情知“大肥鸭”已留了情,赧然道:“……我会多加注意的了。”

史流芳已许久没跟陈剑谁正式交过手了。

当日,在他武功还未练好的时候,陈剑谁还常常亲自教武或给他们“喂招”,担这几年来,陈剑谁也许认为他们在武术上已各自成家了,便很少再来自出手了。

而今这么一交手,史流芳发现了几件事,都让他心怀戒惕的:

一、看来,自己等几人来到此地,别看只是南洋的一个小小半岛,高人可多着呢,要不然,大肥鸭也不会如临大敌,深夜试招,而且还夤夜授武。

二、陈剑谁刚才把地逼得险象环生、用的只是一只手。

三、自己蒙大肥鸭提醒,好不容易才得以反击,但自已气喘如牛,但老大连气都不多喘一口,跟平时全没两样!

史流芳如此忖思着,不禁悚然自惊:自己看实是太懒惰了!这些日子以来,大肥鸭的事情可比他忙,精神负担也比他重,但练功之勤,还远在他之上!

——不但自己至少还比骆铃勤力多。

想到这里,心里有点安慰:

——幸亏还有一个骆铃还比他更懒!

陈剑谁笑问:“你在想什么?”

史流芳怔了怔:“没、没有。”

陈剑谁扬起了一边眉毛:“那就不是没有,而是胡思乱想。”

史流芳有点不好意思:“是……是胡思乱想。”

“你承认是胡思乱想,那就不只胡思乱想了,”陈剑谁带着自信的微笑着,但额上的悬针纹依然不消。“那一定是想了些不可告人的事。”

史流芳这回不只赫然,而是尴尬了。

陈剑雄转而问道:

“刚才你听了张小愁说的事情经过以后,你觉得她说得怎样?”

“张小愁并不老实。”

“哦?”

“她说她用手帕替蔡四幸和他自己抹汗,现在的人,还用手帕的人本就不多,我以为是这地方女子的习性,但后来我发现她抹泪的时候,也是用纸巾……既然是习惯,不可能一朝一夕会改了过来,何况,今晚在老大说那番话之前,谁都不曾想到那张手绢可给人下了药。”

“虽然张小愁很美丽,”陈剑谁用一种讶异中带夸许的眼神看他,“但你还是很清醒的嘛。”

由于陈剑谁一向很少赞人,这回史流芳的口就像牛丽生入睡时的嘴巴一样。

“跟老大久了,”他忙卖巧的说,“多少也学会一些——骑骑,我一向都是见色不动真君子哩!”

“其实见色不动只是闷君子,见色心动不越轨的才是真君子。见到漂亮的女子哪有不动心的?不过动心又不等于是动手动脚,动一动心绝对没有关系,天经地理,合情合理,”陈剑谁最后加上意味深长的一句“只不过心动归心动,不能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