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8/9页)

司马瑜想了一下道:“假若一剑削下他的头颅,是否还能重生呢?”

马惠姑怔了一怔道:“医书上没说到这一点,据理推云,大概是不可能的!”

司马瑜大笑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才一个人躲在这个地方,而不留一名侍卫,因为他这人猜嫉之心最重,生怕人家会趁机对他不利,他这寝宫前面禁卫重重,自以为躲在后面,便可万无一失了,却没有想到我们会从后面进来的!”

说完又对沙克浚道:“沙克浚!任你功力通神,我只要利剑一挥,你好将身首异处,对于这一点你承认吗?”

沙克浚神色如土,这魔王第一次流露出对死之恐惧!

司马瑜见状又笑道:“你刚才还说对生死毫不在意,怎么一下子又怕死了!”

沙克浚长叹一声道:“罢了!孤家遇上这小子,也算是天命该绝,随你怎么说吧!”

司马瑜回头对沙克昌道:“是兄台下手?还是由兄弟代劳?”

沙克昌犹豫地道:“刚才兄弟会答应他公平一搏的!”

司马瑜笑笑道:“此人阴险之至,反复无常,你给他公平搏斗的机会,他却绝不会同时地将待你,只怕等不到搏斗之时,你已经遭他的毒手了!”

沙克昌是不作表示,柳云亭也帮着催促道:“大丈夫当机立断!台端可得快一点!错过此刻,再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

沙克昌想了片刻才对司马瑜道:“兄台有杀他的理由吗?”

司马瑜也想了一下道:“有的!他对我曾有毁容之仇,而且强掳我的爱侣,假如我不肯宽恕他的话,这些理由足够杀他了!”

沙克昌将短剑递还给他道:“那就由见台动手吧!”

司马瑜微笑道:“阁下不想手刃亲仇了?”

沙克昌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当然是想的,不过先父对他亦有理亏之处,在这种情形下杀死他,我的良心上实在过不去!”

司马瑜接剑在手,露出钦钯道:“兄台如此存心,当国必可为明君,在下深以结识为荣,既是台兄不愿下手,兄弟只有劳了!”

沙克昌走过一边,黯然无语。

司马瑜却走到沙克浚身畔,用剑比着他的颈项道:“沙克浚!

你还有什么遗言!”

沙克浚黯然地道:“没有!只有请你代我向冷姑娘致歉,假如可能的话,请将我的遗骨与妙玲合葬在一起!”

沙克昌怒声道:“不行!你凭什么侮辱我的母亲?”

沙克浚长叹道:“我一生中只爱过两个女子,妙玲原该是我的,却被你父亲夺去了……”

司马瑜也想道:“你既当过失爱之痛,为什么要夺我的冷姐姐?”

沙克浚的眼中又露出他那股强项之态,大声道:“人如何施于我,我也如何施于人,只是我一直都是个失败者……对于冷姑娘,我自承争不过你,可是……在妙玲那儿,我居然争不过一个老头儿,这真叫我到死都不能甘心!”

沙克昌忽然问道:“我父亲是否对我母亲用了强力?”

沙克浚摇摇头道:“没有!她居然是真心爱你的父亲!我发现他们的私情后,曾经严词责备她,你知道她怎么说?”

沙克昌紧张地道:“她怎么说的?”

沙克浚苦笑一声道:“她请我原谅她,并且说你父亲也是真心爱她的,情愿为他放弃王位,带着她离开毒龙国,到中原去共渡此生!”

司马瑜不禁一怔,沙克浚又是一叹道:“她想得太天真了,你父亲完全不是那样一个人,结果她糊里糊涂地送了命,作了阴谋下的牺牲,为这件事使我恨透了你的父亲!”

沙克昌怒叫道:“你胡说!我父亲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沙克浚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我是错了,不过她死于阴谋是事实,这事纵然不出于你父亲主谋,他也难辞其咎,因为谋杀你母亲的是华子明……”

沙克昌怔怔地道:“他是为了我父亲着想……”

沙克浚长叹一声道:“不错!他是你父亲的不二死臣,这件事说起来谁都没有错,错在我对女人的了解太不够,否则这一切怎么会发生呢!”

沙克昌掩脸痛苦地叫道:“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答应你与我母亲埋在一起便是了……”

沙克浚微微一叹道:“生不同心,死得同穴,悠悠此生,差堪自慰……”

说完闭目向司马瑜道:“你可以下手了!”

司马瑜利剑一挥,沙克昌跳起来叫道:“等一下……”

可是他的叫声仍然迟了一步,司马瑜的出手何等迅速,沙克昌忍不住扑身跪在沙克浚的前面,抱住他的双腿!

片刻之后,沙克浚的双腿突然一动,他连忙抬头望去,但见沙克浚颈下殷红了一线,那颗头颅却未曾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