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内媚之术(第8/9页)

“你摸出一点头绪了吗?”

“有一点了,我们别放松,继续探询下去,我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很可能会赔上我们两条命,但绝对是值得的。”

低语声愈来愈小,渐至不可闻。

第二天,谷平又跟七夫人进入密室,这次交谈没多久,只不过一盅茶时分,他们就同时出来了,守门的阿喜觉得颇为突兀,但她看见了两个人沉重的脸色,忙把嘴角那股暖味的笑意吞了去。

瑛姑沉声道:“阿喜,刚才有谁来过这儿?”

“没有人呀,我一直守在这儿,没有见过有人来。”

“胡说,我还听见你跟人打招呼的,怎么会没人?”

“喔!那是林上春和胡鸣九两位师父,他们是来支取月例的,因为平时是福承管的,现在福承死了,他们不知道向谁支取,跑来问一声。”

“你怎么说呢?”

“我说到帐房上去领好了,这也没卜么呀!”

“哼,亏你还是内管事的,府中那些师父们的月例向来是月初由帐房派专人送去的,现在是月末,他门早就领过了,这还用们吗?”

阿喜没头没脑地挨了一顿训斥,忍不住道:“这种事从来也问不到我的,人家突然问到我身上,我自然不知道处理了,这也能怪我吗?”

瑛姑的心情正不好,被她这样一说,更为火大,厉声道:“说得好,正因为这种事从来就问不到你身上,人家为什么要巴巴的跑到这里来问你?”

“这……或许是因为福承已死的关系!”

“福承死了,可没有说要由你来接管他的事务,而且这里也不是管事办事的地方,他们来干什么?”

阿喜呆了一呆道:“是啊!表姐,他们来干吗?”

古如萍笑着替她解围道:“这种事不能怪喜大姐,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可疑!”

阿喜道:“是啊!这两个人平时颇为王爷寄重,而且跟镖局里的一些镖头们也很好,我怎么会怀疑他们呢?谷先生他们究竟出了什么同题?”

古如萍道:“我只是在福承那儿翻到一本帐册,是记他私人收支用途的,有几笔帐很奇怪,所以刚才和夫人商量了一下,正想找他们查询一下,现在看样子,他们是闻风溜了。”

“什么帐目奇怪呢?”

“福承的私人帐上,记载着几笔私人帐目,都是付给的赌帐,只有这两个人最多,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两笔,每一笔都有三四百两,我就觉得不解,难道福承在府里常赌钱吗?”

阿喜道:“下人们是禁止聚赌的,但是在公馆中的教拳师父们因为是客卿身份,偶而高兴也会玩一下,福承跟他们较熟,有时也会被拉夫推推小牌九……”

古如萍道:“这点并不稀奇,但福承每月的赌帐,总要输掉上千两银子,他们有这么大的赌注吗?还有,福承一个月有这么多的奉禄吗?”

灰姑怒道:“他一个月正式支领的奉禄在内务府关头领的只有一百二十两,王爷另外津贴他也有一百二十两……”

古如萍道:“是的,福承每月不过才二百四十两。可是他付出的却多达千两,而且居然没闹亏空,困为他还有一份私人的存折,上面还有几千两银子,我因为不了解福承的收入,才跟夫人对了一下帐……”

瑛姑道:“福承的赌术很精,而且也舍不得赌十两以上的注子,怎么会输给人家那么多?输给那两个家伙更没有道理了,那两个人经常到局子里去赌钱,而且还十赌九输,每个人总要孝敬掉百来两的,我这样一想,已经发现其中不对了!”

“这也没什么不对呀?他们不过是爱玩几手而已,在京师那个大宅子里的人都是藉此消遣消遣!”

“但是这件事就不同,赢的也有毛病,输的也有蹊跷,我揣测这是一种变相的津贴手法,福承按月付给他们额外的津贴,只是记作赌帐而已,因为他们从未大睹过,却有每月一笔不大不小的赌帐,这便是破绽!”

阿喜茫然地点点头,显然没有完全弄通。

瑛姑道:“再说,那两个人,在府中跟别人赌时,精得像只狐狸,都是胜得多,何以到了局子里,却是常输得光光呢?”

阿喜一惊道:“难道局子里也有人受他们的津贴?”

瑛始道:“这个还不知道,我要跟舅舅盘算一下,不过谷平说那可能性不大,那两个人只是藉此机会说感情,刺探消息而已!”

阿喜道:“我说呢!局子的人都是可靠的!”

古如萍一笑道:“但是好赌的人不好说,他们也不必跟谁串通,只要常赌常输,就会成为最受欢迎的客人,然后在聚赌之间,随意闲谈,总会不知不觉间泄漏一些心中机密的,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两个家伙一定收获颇高,因为他们的最近几个月,在福承的帐上收入也加倍了,这必是因为他们的表现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