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5/11页)

当着杜青云的面,用火漆封了锁孔,趁着火漆未曾凝干,杜青云在上面亲自签了个杜字,易国则用他手上带着的一个玉戒指,上面刻着私章的,印了个铃记。

这是万无一失的措施,当时把火漆印作了两份存记作为依据,以便核对,附在份子上。

保送的费用是六百万,易国荣相当大方,一次就付清了,用的都是经办直销的常厚号的票子。

这家银号的分号遍及全国各处行省要邑,这种巨额的票子,也只有他家敢于开出,任何一处分号都可以提兑。

天马镖局前天才出发了十几枚散镖,都是一面镖旗,一名伙计就押送上路的,今天则更为神气,新任总镖头的镖旗也制妥了,神龙镖局并暗中出面,代邀各京帅镖局设宴赠匾致贺。宴会设在京师最大的一家酒楼——致远楼。

在镖局门口祭旗后,马向荣一骑当先,插着那面炫目灿亮的新月杜字旗直驰酒楼,后面则是鲜衣宝马的杜青云,左右夹倚一对玉人.白纫珠与纪小如,一个双刀,一个单剑,花姿绰约,游行在街道上时,万人争看,简直比新科状元饮了琼林宴,骑马游街还神气。

杜青云还做了一件漂亮而且前所未有的豪举,当场封了三十六封套,算是致谢同行的捧场,每封里面都是十万两的银票一张,那表示了天马镖局的胸怀,好处绝不独占,这两只重镖只有天马缥局,也只有他——笑面追魂敢承担下来,可是他并没有独吃,把利润分给每一家同业,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有些小缥局一年下来,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多的收入。

因此大家在收到封套后,都不免有感激惭愧的感觉。他们在得知天马镖局承受了那两笔镖之后,有些人在妒羡之余,还幸灾乐祸地暗中希望他们会出事。

有些敏感的人则知道这两笔镖一定太平不了,但是在接到这十万两馈赠后,心感之余,大家一致表示,愿作天马镖局的后盾,如果这两票镖货有任何一票出了岔子,京师三十六家镖局将以全力追索失镖。

王行周与易国荣都被邀为陪客,王行周的表情是兴奋的,易国荣却皱起了眉头,杜青云心里更有数了,笑问道:“易先生莫非有什么不趁心的事吗?”

易国荣连忙道:“没有,杜总镖头声望如此之隆,足见盛名无虚,只是兄弟要求保的可是暗镖,如此张扬妥当吗?”

杜青云淡淡地道:“易先生付六百万两银子的代价,只要保护一只箱子到奉天,事情实在太轰动了,说这种生意是谁也要接的,可是杜某却无法不接,因为杜某在没见到易先生前,就听见了这个消息,京中的江湖朋友已在纷纷传言说这趟镖除了杜某之外,无人敢保.可见这件事早已传了出去,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易国荣无以为答。

杜青云又道:“事实既已造成,杜某若不接这笔生意,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因此这件事,杜某是冲着笑面追魂四个字接下来的,真要是出了问题,杜某名誉上的损失,却是金钱买不回来的,何况阁下事先也查过底案,天马镖局有十家银号作为保证,也赔得起你们的损失,易先生还担心什么呢?”

易国荣忙道:“在下不是耽心,只是怕惹麻烦。”

杜青云笑道:“不会有麻烦,易先生尽管放心好了,路上早就有人先下去踩路了,要想动这笔镖的脑筋,一两个人自然是办不到的,因此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杜某会立刻知道,先生请放心上路吧。对了!易先生说过有两个同伴要随行的,怎么不见跟来呢?”

易国荣笑笑道;他们在朝阳门外等着,等镖车过去时再来会合,以后在路上,他们也不跟我一起走。”

杜青云道:“那就到时候麻烦易先生指给我辨认一下,以免我的朋友误会,把他们当作劫镖的。”

易国荣做征道:“杜总镖头当真还有人随行吗?”

杜青云道:“当然有,敝镖局前两天前一共接了十几起零碎生意,我把人手都派了出去,实际却是委托别的同业承保了,全局的人手都在这条路上。”

易国荣的脸色变了一变,口中却道:“那好极了,那好极了,我也放心了。”

杜青云道:“眼前尚不至此,刚才我在席上致送了三十六家同业,每家十万两银子,取得了他们的首肯,每家镖局都派遣了精锐干练的镖师,暗中追随着,因为这两笔镖货,关系着整个京师的镖行同业,休戚相关,大家都当作自己的事来办。”

易国荣的脸色更不自在了,支吾地道:同行相嫉,各业皆然,天马镖局居然能把京师的镖局同业联合起来,群众一心,那可真不容易。”

杜青云微笑道:“因为天马镖局不跟大家争利,像这一次,总共所得是七百五十万两,我已经送掉了三百五十万两,剩下的四百万,敝局只留百万两作为本局人员的红利开支,其余的三百万两,仍是移作同业们同力帮忙的报酬,只要利益均占,自然能化隙为友,同心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