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7/8页)

元空道:“可是师弟刚才非逼弟子应誓自裁呢!”

风无向道:“小弟并无此意,因为师兄过份爱惜门户,对于本身能作主的事,自然应该言出必践。”

无垢上人喝道:“我说算了就算了。”

风无向低头不语,元空却道:“掌门人,弟子不辞一死以全门规,请掌门人也厉行门规,处风师弟以应得之罪。”

无垢上人皱皱眉道:“你不肯作罢吗?”

元空大声道:“弟子身为藏经楼主持,兼掌司则之职,立法执法,断不枉法轻法。”

无垢上人点点头道:“很好,你如此爱惜门户,注意法规,我当然应该支持,依你说该怎么办呢?”

元空道:“对于犯窃盗的罪条,掌门人很清楚。”

无垢上人道:“窃盗是门中的大戒,论条该处以极刑,可是你风师弟情形不同。”

元空抗声道:“法条无私,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无垢上人轻叹道:“你风师弟的名字是我给他起的,我特别把他称为无向,与我们无字辈同列,你知道是什么用意吧!”

元空道:“弟子知道,掌门人有意将衣体传给他。”

无垢上人道:“不错,你风师弟资质绝佳,他若是继承我的衣钵后,必能光大门户,所以我与他名为师徒,实则把他当平辈看待。每次授艺时,我都是叫他在前任掌门祖师的牌位前跪头后再开始教他,这就表示他是师祖的封门弟子,我仅只代师传艺而已。”

元空道:“掌门人的用心弟子全明白,所以风师弟在寺中的行为弟子等绝少过问。”

无垢上人道:“那么这一次你也原谅他吧,何况他犯的不是大过,连夏侯施主都同意他不是偷窃。”

元空冷笑道:“夏侯施主登门索马时却是指明为偷窃。”

夏侯杰忙道:“在下从未用过那两个字。”

元空道:“施主明说马匹藏在本寺而登门索讨,不说偷窃只是客气而已。”

夏侯杰道:“在下没想到是风兄开玩笑。”

元空笑道:“施主与风师弟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在寺外,本座管不着,事情发生在寺内,就应该照条论处。”

风无向微微一笑道:“请问师兄小弟该当何罚?”

元空道:“斩断四肢,逐出门户。”

风无向道:“小弟犯罪属实,师兄的约誓也不能推托了,甚至连师兄焚寺之说,也要认真实施了。”

元空道:“不错!目前我的权限只及于本身,如果掌门人承认我的身份,焚寺仍应实行无误。”

无垢上人轻轻一叹道:“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没有办法了。元空,一切都交给你办好了。”

元空冷冷一笑道:“焚寺之约呢?”

无垢上人道:“由你全权决定,如果你真爱惜门户,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元空脸色一沉道:“多谢掌门人支持。弟子斗胆行使职权了。风师弟,请跪下自残四肢。”

风无向道:“你自己呢?”

元空道:“等你服刑之后,我再宣布焚寺,然后自裁以谢门户。”

风无向道:“这一来少林不是全毁了吗?”

元空冷冷地道:“那倒不见得,少林只烧了庙,我们可以募化四方,重塑金身,再建庙宇。”

无垢上人道:“可是掌门人选又将如何决定呢?”

元空道:“掌门人可以再指定别人继承。”

无垢上人道:“我毕生心力全用在你风师弟身上,再也无力栽培第二个人了,而且这次坐关半途而废,我的功夫都散了,我也不可能再教人了。”

元空道:“如果没有了荣誉,少林虽存犹亡。”

无垢上人环顾左右道:“为了这一点不相干的小事,断送了少林多年基业,似乎太不值得了。”

另一边的无定却道:“掌门人已经把事情交给元空师侄料理,自然一切由他决定。”

无尘大师道:“事关门户命脉,怎能轻易决定。”

元空冷笑道:“师叔,小侄依理执行门规,师弟如果反对,只要说出道理来,小弟自然遵行。”

无尘大师默然不语,无净与无非却闭口不表示意见,无定又道:“元空师侄,少林立门以理为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不必犹豫了。”

元空得意地道:“风师弟!你还不跪下领罪。”

风无向朝师父望望,无垢上人长叹一声道:“少林门户不幸,才发生了这种事,我还有什么话说呢?”

风无向果然跪了下来,夏侯杰大急,正要讲话,元空却一拦道:“夏侯施主,这是少林门户之事,你不必管。”

风无向道:“夏侯兄,你暂时旁观好了,少林不幸出了这么多的叛徒,落入一个绝大阴谋中,可是上天有眼,恶人自然会有报应的。”

夏侯杰见他毫无忧急之状,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只得退过一边。元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