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思罗机场(第3/3页)

“不,还差得远呢。格雷森,我是和你这样的人一起长大的,在世界各地的寄宿学校里。这话在外人听来有些疯狂,但所有人都害怕失败、不想令人失望。你头上笼罩的阴影越长,你就越该走远一些。”

“但是,你成功了。你过得很好。”

“我猜是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

“换一张计分卡。我选择了不同于我父亲的职业,这样一来就不存在可比性了。大学毕业之后,我坐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很走运,首次公开募股获得成功,后来就一直在有计划地下注。迄今为止运气还不错。”

“经历坠机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把大家从湖里捞出来或防止营地陷入混乱靠的也不是运气,而是本领:策略、领导力,现实生活中的动作英雄之类的东西。”

“是吗?你想听听疯狂的部分吗?”

格雷森等待着。

“直到6天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还具有这样的能力。”

日落之后不久,我们就重新出发了,这一次骑得更加卖力了。如果我们不能在今晚赶到那里,就无法做到出其不意。

没有去过这个地方的人不会意识到这里距离伦敦有多远。这是我们唯一的计策,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有理由相信还有人存在的地方——已经经过了证实的人——真正想要帮助305航班上那些乘客的人。

在营地的第二天,在鲍勃和迈克打开飞行员座舱之后,飞行员说了些什么,而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它的重要性。在第一波气流过后,飞机失去了与外部的所有联系:卫星、网络、通信。飞行员在设定好的轨道上盲目地飞行着。然而,就在他们靠近希思罗机场时,却再一次收到了无线电联络信号。希思罗机场的控制员说一场全球事件影响了通信,还让飞行员保持航线,说控制员会引导他们降落。

我的可行理论是,尤尔于2015年创造的装置为飞机穿越到未来创造了条件——遭遇气流和无线电中断都是飞机穿越时空时发生的现象。不管是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肯定意图让我们按计划降落在希思罗机场。但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有可能遭遇了那些穿着作战服的家伙的介入,又或许是尤尔制造的装置或他们那边出现了什么技术问题。

不管怎样,希思罗机场里是有人的。至少那是人类的声音,还曾在6天前试图让我们降落在那里。其实,那是我手头拥有的唯一一点儿线索。事实上,那里也是这个星球上我唯一有理由相信还有人存活的地方。

可就在格雷森和我骑着自行车经过指向伦敦希思罗机场的路标时,我却感觉自己的神经紧绷了起来。我们把24小时之内最有利的时间都用在了这次小小的探险上。如果我错了,该怎么办?

我拿出双筒望远镜,扫视着杂草丛生的机场,在黑暗中寻找着能够证明那里还有人在等待着我们的标志或灯光。视角不太好。最靠近我们的那一边伸手不见五指,但机场的另一边有一道暗淡的亮光点亮了夜空。

有人或有什么东西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