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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蒂的孩子将来会怎么样?艾达荷不禁心想,我的前任是否也曾站在这里,看着他的白袍妻子参加雷托的仪式?

雷托在这里给了我什么?

一个有野心的司令能依靠这支女子军队执掌雷托的帝国。能吗?不……只要雷托活着就不行。雷托说女人不具备军事侵略性,“天性使然”。

他说:“这种心性不是我培养出来的。她们清楚每隔十年都要举行一次皇家庆典,包括卫兵交接班,为新一代祝福,为亡故的姐妹和爱人默哀。一场一场赛艾诺克以可预测的时间跨度永无终结地举办下去。这种变化本身也成了固定不变的东西。”

艾达荷的视线从白袍女和孩子们转向那一片乌压压的沉默面孔。他对自己说,这支庞大的女性力量如蛛网般广布于帝国,眼前只是其小小的核心。他相信雷托说的:“这股力量非但不会减弱,反而每过十年就会增强。”

最终会怎么样?艾达荷自问。

他瞥见雷托向大厅里的女神们抬起赐福的双手。

“我们现在要从你们中间穿过。”雷托说。

台下的人群分开一条小路,不断向前延伸,仿佛某种自然灾害中裂开的一条地缝。

“邓肯,你走在我前面。”雷托说。

艾达荷干咽了一下。他手撑平台边缘跳入空地,走进地缝,他知道唯有如此方能结束这场考验。

他飞快地向后瞟了一眼,只见雷托的御辇依靠浮空器威武地飘移下台。

艾达荷转回头,加快了步伐。

人群中的小路开始收窄。在一片古怪的静默气氛中,女人们一边靠近,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的目标——先是艾达荷,再是他身后伊克斯御辇上那具硕大的准沙虫身躯。

艾达荷强自镇定地向前走去,各个方向都有女人伸过手来摸他、摸雷托,甚至光是摸一下御辇。在这些触摸中,艾达荷感觉到了压抑的激情和有生以来最深切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