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年关岁末,红尘更迭(第4/5页)

温市这边的习俗就是,越靠近除夕夜,年夜饭就吃的越频繁,几乎是中午、晚上都排的满满当当。

由于父母走的早,外加爷爷奶奶离世,家里的几个叔叔伯伯都已经分家,而且各个堂哥、堂姐也都是成家立业,几个叔叔伯伯都已经是当爷爷辈,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再加上陈决之前一直在外漂泊,联络走动地也少林,也只有每到过年时候还会回安县走动一下。

至于年夜饭,在温市这边叫“吃摆酒”又叫“分岁酒”,上的是“合菜”,寓意着在新旧岁的交替时辞旧迎新,合家同堂。

合菜的花样每年都在变,最早都是家里自己烧,但是近些年人们开始嫌麻烦,都是去酒店订一桌送上门,有些甚至直接去酒店开个包厢坐着吃,没了陈决记忆中小时候在乡下摆酒席的热闹气氛。

不过合菜的头道菜要么是炒面、要么是盘菜炒年糕,寓意着来年跟面条一样顺顺利利,要么像年糕一样年年攀高。

除此之外,合菜的上菜顺序也十分讲究,还分冷盘、主食、羹汤、热菜、甜点、甜汤,陈决最爱吃的就是冷盘里的酱鸭舌,还有热菜里的炒年糕,以及一道入口即化的黄酒炖鳗鱼。

不过每家每户的合菜样式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刚吃两顿还好,但是吃了几天后就会觉得发腻,基本都是重复那几道菜,吃多了会味觉疲劳。而且菜肴多重口,营养超标,基本过完一个年,温市人都会长胖一圈。

将父亲这边的亲戚走完后,陈决就打了个车去到了安县隔壁的文县。

那里是母亲的老家,也是陈决最后一个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亲人,也就是陈决外公住的地方。

外公常年住在文县的一座很高的山上,小时候去都是需要坐城乡巴士,换那种冒着黑烟的三轮皮卡绕道数个小时。

近些年打通了山洞,路也修地又宽又平,从安县出发过去只用了2个小时就抵达了外公家的山脚。

趴着石阶梯来到了那个熟悉的破旧木瓦房,边上起了一栋新修的三层水泥楼,一看就是几个舅舅的杰作。

外公一共生了8个孩子,陈决的母亲是排行第7个,外婆由于生第8个伤了元气早早就走了,陈决也没见过面。

至于第8个小姨,也是由于小时候家里穷,被外公送养给了别人,现在已经移居国外很少回来。

文县这边算是有名的侨乡,出国打工的人很多,但是陈决的几个舅舅、姨妈要么是种田的农民,要么是去城里做小生意的,早年间家里困难近些年才慢慢改善。

外公则是个老教书匠,退休以后就在文县的山里自给自足,外加有几个年长的舅舅照看着,已经活了足足有98岁。

陈决提了些保健品上门,与几个舅舅、姨妈打了声招呼,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去看了一眼外公。

外公身子骨硬朗,再加上文县山里空气非常好,活到了98岁依旧是精神抖擞,就是牙齿掉地差不多了,吃肉比较费力。

见陈决出现,外公有些睹人思人,想起了陈决早早去世的母亲。

人这辈子最大的痛苦,无非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外公眼中红红,陈决也是抓着他满是老茧的手默不作声。

他能用天人感应看出外公的忧伤,好在刚才抓外公的手时,顺带替他老人家把了把脉,又用自学的医术看了看外公的状态,发现外公身上没有病痛,脉象也正常,【圣心】加强的天人感应也能看出老人家的精神波动还非常活跃,应该还能健康活个几岁好好过个百年,如老子一样当个百岁人瑞。

唯一让陈决有些难受的是就是交流有些困难,文县这边的话与温市话又不同,掺杂着部分闽南语,外加母亲这边都是少数民族的畲族,说话口音里还夹杂着畲族语。

三种堪比恶魔之语的语言同时掺杂在一起,便是陈决这个人间真圣一时间都难以听懂,好在边上有位表姐在,替陈决翻译了一下,才大致听懂外公说的关心他的那些话,心中倍感温暖。

……

坐着与外公聊了聊,见了见母亲的兄弟姐妹们,还有那些年龄与自己差开有点大的表哥、表姐们,之后就是入席吃分岁酒了。

文县的合菜与安县的又有点不一样,喜欢上小盘的家常炒菜,特别是猪肉炒红薯粉条美味一绝,菜色也是一盘一盘地往上摞,习俗上有点像陈决之前去到的合洲坝坝席。

吃午宴的时候,桌上那位继承了外公教书匠职业的高中老师表姐,还特意聊起了外公这一支的传说。

说是畲族的主要姓氏本来是盘、蓝、雷、钟,本来没有外公他们李姓这一支,是由唐朝末年改朝换代,皇族末裔投奔这文县深山老林之中,受了一位畲族人家收留才传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