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师与射手(第6/8页)

“真可惜!咱们开始吧,绅士们。”

“我们为你专门准备了一台特别的控制台,娘娘腔。”死亡战士大人带着邪悉的谄媚表情边说边指指一部控制台。查尔斯看了一眼,放声大笑。

“别搞笑了。我就用这边这台吧,你用旁边这台。咱俩并排打,这样方便大家观战。这样才公平,对吧?”

他们的脸阴沉下来。但安尼尔和我袖起手,露出泰瑟枪的叉齿,射手们虽然还在低声抱怨,但让步了。他们从控制台上清理掉空瓶子和零食口袋。终于能看到他们低声下气一回,感觉真不错。

查尔斯在自己挑的控制台前坐下,用控制球下达了几个快捷指令,便调出模拟菜单。

“你们就只有这些?”他说,“好吧,我建议打九局。《全息死亡2》、《流星噩梦》和《即将湮灭》各三局。累积分数最高的人赢。”

“没问题,屎蛋。”死亡战士大人说。他坐了下来。

于是他们调出《全息死亡2》,我们都凑过来围观,尽管射手的冲天臭气足以让我们眼里盈满泪水。全息屏幕亮了起来,一片阴沉的绿雾,敌舰已经开始朝我们飞来。查尔斯开了三次火的工夫,死亡战士大人才刚开一次。虽然查尔斯有一炮没中,但另外两炮足以让一艘巨型巡洋舰受到足够破坏,它着火了。死亡战士大人那一炮打中了打头阵的一艘侦察船,虽然这个目标分数比较低,但他只用一炮搞定。两台机器的分数都是1200分。

查尔斯又飞快开了两炮,把燃烧的巡洋舰解决了——它的舷窗闪着红光,最后在闪闪发光的尘埃圆柱体当中内爆了,非常壮观。但死亡战士大人颇有章法地挑着小目标打,因为如果准头足够,就能一炮一个,他的准头确实可以。查尔斯继续炮轰大型目标,而且没再打偏过,于是两人分数几乎一直不相上下,可随后,最后一艘星际毁灭者炸了,查尔斯突然就以绝对优势领先了,他的分数是死神的两倍。

此刻我们都在大吼大叫,射手们发出猩猩般的嘘声,我们——呃,我们的叫声估计也跟猩猩差不多。下一局开始了,星舰再次出现,但这次它们也会开火反击。查尔斯接连开了三炮才明白如何打开防御盾,射手已经开始幸灾乐祸,把他们的大棒敲来敲去了。

但他马上就开始防御,而且做了一件让我出乎意料的事,那便是瞄准飞船的炮眼,先一炮使对方丧失攻击能力,然后再用密集火力干掉它。我甚至都没有时间看看死神打得怎么样,不过他的伙伴们突然就不再给他鼓气了。这局结束的时候,他的分数连查尔斯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第三局开始,虽然这次炮眼位置不是静态的,而且他们得在舰队中间灵活机动,但这局还是进行得飞快。查尔斯的一些战术是我绝对不敢做的,他满不在乎地在巨型巡洋舰周围和下方盘旋,在炮眼之间穿行。老天啊,他一次又一次逼近开火,似乎根本不可能在星舰爆炸前安全脱身,可他每一次都成功了。

死亡战士大人似乎没什么动静。他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坐着,一有东西进入射击范围就开火,尽管他成功干掉一艘星际毁灭者,但他这局结束的时候分数远远落后于查尔斯。

如果我是死亡战士大人,肯定就放弃了,但射手们开始急了,冲他骂着各种难听的话,我觉得他不敢放弃。

《即将湮灭》开始的时候,我憋不住要去厕所,当然了,我得一路跑回炮台另一头,去我们自己的厕所。因为我是绝对不会用射手的厕所的,作战室已经臭成这样了。直到解开裤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泰瑟枪,我竟然在担任查尔斯的保镖时擅离职守,实在是太蠢了。于是我赶快解决,一路往回跑,结果碰到了正在走廊里逡巡的库兹先生。

“你好啊,尤金,”他说,“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儿,打游戏呢,”我说,“我得回——”

“可你现在是在射手的地盘上吧,”库兹先生环顾四周,“你不是应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吗?”

“呃——我们在比赛呢,库兹先生,”我说,“新来的家伙在跟死神——我的意思是,在跟佩维·克兰道尔比赛。”

“真的?”库兹先生露出一个微笑,“我还想呢,不知道查尔斯能忍射手多久。很好,很好。”

他的语气别有深意,但我当时没时间细想。我只是匆匆告别,继续开跑,看到射手似乎根本没注意我刚才不在,我才如释重负。他们都紧紧围在控制台边,谁也没出声音。能听到的只有不断开火的piu-piu-piu的声音,还有炸弹爆炸的轰鸣。随后一道红光一闪,我们的人都发出胜利的欢呼。布拉德利跳上跳下,罗斯科跳起胜利之舞,直到有个射手威胁说要把光剑戳进他的屁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