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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不止如此,”马丁继续道,“我们是第一批为适应太空生活而有机改造的人类。我们的每个器官都是有机体,甚至包括脑伴——我们拥有第一批完全有机的脑伴。这个改进将广泛应用于特种部队的下一个新躯体型号。我们的所有东西都通过DNA表现。他们要是能找到让我们自然繁殖的办法,那人类就有新物种了:宇宙人,居住在行星际的空间之中。到时候我们就不需要为了土地打仗,意味着人类将会胜利。”

“除非你不想长得像乌龟。”雅列说。

马丁送来一阵强烈的好笑情绪。“说得好,”他说,“确实如此,我们也知道。我们自称卡美拉,你明白的。”

雅列困惑片刻,想起他在卡森营地以十倍速观看的科幻电影,这才回过神来。“就是那个日本怪物?”

“你明白了。”马丁说。

“你们也能喷火吗?”雅列问。

“问奥宾人吧。”马丁说。

爬犁进入了行星环。

钻进科维尔空间站侧壁上的窟窿,雅列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具尸体。

卡美拉之前报告特种部队说科维尔空间站大体完好,但“大体完好”对居住在真空里的士兵显然意义不同。空间站内没有空气、生命和重力,多亏了太阳能电池板和坚固耐用的工程设计,部分电路系统还没有切断供电。卡美拉很熟悉空间站,他们来过这里,搜集没有被奥宾人摧毁或掠走的档案、文件和物品。他们没有碰尸体,因为奥宾人还时不时地登上空间站,要是尸体数量大幅度减少,他们多半会注意到。因此脱水的冰冷尸体都还在空间站内漂浮。

这具尸体贴在走廊舱壁上。炸开这个窟窿的时候,雅列估计尸体应该不在附近,爆炸造成的减压会把他吸入太空。雅列转身向马丁确认。

“新飘来的,”马丁证实道,“至少没在这个区域见过。尸体和各种物品总在空间站里飘来飘去。你要找的人里有他吗?”

雅列飘向死者。尸体被烤干了,所有水分都已沸腾散失。就算布廷认识他,现在肯定也认不出了。

雅列看着死者的白大褂,姓名牌说他叫厄普托·查特杰。纸一样的皮肤是绿色的。名字应该属于殖民者,但他显然曾是某个西方国家的公民。

“不知道他是谁。”雅列说。

“那就走吧。”马丁说。他用两只左手抓住栏杆,推着躯体飘进走廊。雅列跟上去,遇到尸体碰撞着飘过走廊就松开栏杆躲避。天晓得他会不会在走廊里或其他某处撞见佐伊·布廷的浮尸。

不,一个念头说。他们没有找到过她的尸体。他们几乎没有找到殖民者的尸体。

“停下。”雅列对马丁说。

“怎么?”马丁问。

“我记起来了。”雅列说着闭上眼睛,尽管他还戴着头罩。再睁开眼睛,他觉得思路更加敏锐,精神更加集中。他同时知道了应该去什么地方。

“跟我来。”雅列说。

雅列和马丁是从武器研究区进入空间站的,向着转轴走是导航和生物医药研究区,转轴中央是零重力实验室。雅列领着马丁向转轴走,顺时针穿行于走廊之间,偶尔停下,让马丁用千斤顶撬开不工作的应急门。走廊照明灯的电力来自太阳能电池板,光线虽然微弱,但对于雅列的增强视觉已经绰绰有余。

“到了,”雅列最后说,“这是我做研究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实验室。”

实验室充满了碎屑和弹孔。闯进实验室的人对抢夺技术成果毫无兴趣,只想杀死里面的所有人。台面和一张桌子的侧面有干涸的黑色血迹。至少有一个人中枪死亡,但尸体不在这里。

杰罗姆·寇斯,雅列心想。我的助手叫这个名字。他出生在危地马拉,小时候移民到美国,正是他解决了缓存溢出的问题——

“妈的。”雅列骂道。有关杰瑞·寇斯的记忆漂浮在脑海里,努力寻找背景信息。雅列扫视房间,寻找电脑和记忆存储设备,但一无所获。他问马丁:“你们的人拿走了这儿的电脑吗?”

“没动这个房间的,”马丁说,“我们找到机会进来之前,有些实验室的电脑和其他设备就已经失踪,肯定被奥宾人或其他什么人拿走了。”

雅列推着自己飘到他知道属于布廷的办公桌前。桌面上的东西早就飘得不知所终。雅列拉开抽屉,找到的都是文具、活页夹之类的东西,没有特别有价值的。正要关上放活页夹的抽屉,雅列看见其中一个活页夹里有纸张。他停下来,从中抽出一张纸。一幅画,有佐伊·布廷的签名,字写得很有热情,不怎么清晰。

她每周三上美术课的时候,都要给我画一幅画。每次我拿到一幅新的,就用图钉挂起来,取下上一幅收进活页夹。从来不扔掉。雅列瞥了一眼办公桌上方的软木板,有图钉,但没有画。最后一幅大概飘到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去了。雅列按捺住非得去寻找的冲动,推了一把办公桌,飞向房门。马丁还没来得及问他去哪儿,他就飞进了走廊。马丁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