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萌动(第44/50页)

杜景伤坐了下来,先整了整衣领。刘凯那一撞害苦了他,突然涌出的鼻血把他雪白的衣领染红了,这家破宾馆居然没有洗衣烘干服务,害得他只好在一楼的公用洗手间把衬衣脱下来,洗干净再穿上,湿漉漉的领子真是说不出来的让他不舒服,可还得装没事儿人的样子,继续与骆子宾谈笑风生:“我对骆总是久仰了,这次居然能够在启江与骆总相逢,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在返回广州之前与骆总见一个面,还希望骆总以后多多照顾。”

骆子宾哈哈大笑了起来:“小杜你真会开玩笑,现在你正值如日中天,说到照顾,我们南江集团还需要杜先生你多多照顾啊,有个什么重组啦,购并啦,买壳啦,对了,也包括做庄什么的,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大家多通通气,寸头调动方面我在公司里多少还能说上几句话,到时候帮你吆喝吆喝,能起多大作用不敢说,但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助益吧。”

杜景伤急忙点头:“谢谢骆总,有您这句话,咱们双方就能够找一个合作的基础。”骆子宾也点头:“没错,基础有了,双方的信任程度就会加深,这对实质性合作来说很重要。”点题两句废话,骆子宾心里就有了数,这个杜景伤显然不是商谈融资意向来了,那他来找我干什么?还准备再来几句桌面上的废话,温蕴却带着小邓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位老总停一停,不好意思我打扰一下,杜总,你把湿衣服脱下来我替你用吹风机烘干,这么穿在身上会得病的。”杜景伤心知肚明,知道是小邓刚才拉着温蕴出去,说清楚了他们来晚的原因,所以温蕴才会让他烘衣服,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便尴尬的望了望骆子宾,等小邓向骆子宾解释完,骆子宾哈哈的笑了起来:“没关系,没关系,快点脱下来吧,都不是外人。”杜景伤还有点不好意思,温蕴冒出一句:“真的没关系的,骆总的衣服也都是我给他熨。”一句话,落定了她和骆子宾有着暧昧关系。杜景伤这才当着大家的面脱下衬衣,交给温蕴和小邓,两个女人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用凉衣架把衣服挑起来,拿着吹风机对着衣服吹了起来。

一边吹风,温蕴一边竖着耳朵倾听骆子宾和杜景伤的谈话,还指望听到点运作内幕,也好跟个庄赚一笔什么的。替她拿着衣服架的小邓好象也是这个心思,两人是心照不宣。只听杜景伤开口说道:“骆老师,前些日子在深圳,有个朋友替我引荐了一个人,他现在正搞一种金融产品,名字叫做中国统一指数。”

听他突然改了称呼叫骆老师,骆子宾不能不慎重对待,他嗯了一声,半闭着眼睛听杜景伤继续往下讲:“中国统一指数拟将在文莱上市,国内可以通过在香港恒指建立帐户进行买卖,据我的朋友讲下一步还将推出期指,关于这个问题我同彭立明彭司长谈超过,他的态度很是慎重,我想听一听骆老师你的建议。”

骆子宾半闭着眼睛,慢吞吞的说道:“中国统一指数也好,期指也罢,本质都是对冲性质的理财工具,中国股市是一个单边市场,所承受的压力过重,稍有风吹草动人们就吵着要求政府托市,政府又不是谁家的保姆,哪管得了这么多的事?所以当前最需要的就是建立一个可靠稳妥的对冲机制。彭司长为什么不积极推动这个利大于弊的项目?”

“哦,”杜景伤解释道:“彭司长认为,这两个指数的买卖行为都不是建立在实物的基础上的,是典型的买空卖空,与其说是投资,勿宁说是赌博更恰当些,他担心高层的会对此产生抵触心态。”

“是这样,”骆子宾笑了笑:“这个问题嘛……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杜景伤大诧,急忙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讲故事?”他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拜访骆子宾,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可是骆子宾居然要跟他讲故事,有没有搞错?

“没错。”骆子宾加重语气,重复道:“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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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给你讲的故事,是ST品东酒业证券部经理陈健遇到的事情。”骆子宾好象不知道他和杜景伤只有短暂的会唔时间,慢条斯理的讲了起来:

“……也就是半年前的时候吧,陈健请了内地一家企业的老总来启江吃河豚肉,还请了远风集团的刘凯和孙长征做陪。这个河豚肉可不是那么容易吃到嘴的,世界上有名的美味,但是有剧毒,厨师必须小心的将毒腺剥离出去,稍有不慎,就会要了人命,中国有句古话:冒死吃河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了。所以国家对食用河豚是严格控制的,国内只有几家宾馆获得经营许可。那个内地老板胆子小,不敢下筷子,陈健就说,绝对没事,你看我吃给你看,说完他挟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吃完,还没等咽下去,突然就翻了白眼,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起来,吓得内地老板连声惊叫,孙长征吓慌了神,急忙跳起来要去叫饭店的老板,还是刘凯这人有主意,说叫老板怕来不及了,眼下救人要紧,怎么救呢?听说河豚中毒只有大粪才能解,刘凯就让孙长征快点去弄点大粪去,孙长征办事就是快,去洗手间没两分钟就弄来大粪,掰开陈健的嘴灌下去,这一招还真有效,陈健慢慢的醒过来了,终于脱离了危险。然后,大家又吃起快凉了的河豚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