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裙带飘舞 三个女人一台戏(第6/7页)

车子又跑了十多分钟,前面有座山村,就是叶映寒的姑妈家了。

由于来前打过电话,叶映寒的姑妈和姑爸早就等在了院子里。两人下了车,叶映寒的姑妈将李非语上下一打量,说:“唔,很不错。”

叶映寒知道姑妈误会了,笑着说:“姑妈,什么不错啊,他是我领导。”

李非语说:“伯父伯母好,映寒说,我们来你这里,是来过两天农民生活的,还望您二老不要客气,让我们实实在在地做两天农民。”

叶映寒姑妈哈哈大笑:“我真搞不懂你们两个,这年头,农民可不是那么好做的,风里来雨里去,吃苦受累不说,有时还要受冤枉气,到时你们俩可别后悔。”

李非语说:“请伯母放心,我们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定不会后悔的。”

吃过午饭,李非语和叶映寒就随着叶映寒的姑爸去菜园里劳动。叶映寒的姑爸姓李,李非语称他为李伯伯。村里的年轻人长年外出打工,许多田地闲置出来,经过村里的组织,李伯伯租种了约五十亩土地,改造成菜园,种植各种蔬菜,虽然种地很辛苦,但年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李非语挑着一担水桶,叶映寒肩扛锄头,向菜地里走去,有点像黄梅戏中唱的“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的味道。

李非语说:“上次卫副书记来调研,在南山风景区采菊种豆,也体验了一把农家生活。可那叫什么农家生活呢,我们这才是原汁原味的。”

叶映寒说:“说句不客气的话,那叫作秀。”

李非语说:“也不能叫作秀,领导为什么乐意尝试那种生活呢,说明他向往。无论时代怎么变,我看,农家生活都有一种持久的生命力。”

李非语随李伯伯一起给豆角苗浇水,叶映寒用菜刀在铲窝笋,准备明天运到集市上去卖。两人都很卖力,忙得不亦乐乎,忙得一头的汗水。

叶映寒一边铲着窝笋,一边不停地甩着手腕子,手酸得很。她问道:“姑爸,这笋子一斤能卖多少钱?”

李伯伯说:“刚上市,一斤能卖一元多呢,就是批发价也要七八角。”

叶映寒掂量着手里的一根笋子,有两斤多重,她说:“是很值钱,这一根就要两块多呢。”

李非语想起一个问题,问叶映寒说:“你知道蔬菜的价格是由谁控制的吗?”

叶映寒说:“市场自由定价的啊。”

李非语摇了摇头,说:“非也。你要看深入一点,著名经济学家郎咸平说,一盘简单的青椒肉丝,价格都已经被华尔街控制。道理很简单,因为青椒肉丝的主要原料像油、猪肉、青椒的价格由华尔街说了算。外资在掌握了话语权之后,动不动就要涨价。”

“有点道理。可是,我们吃的蔬菜华尔街管不着吧?”叶映寒说。

“为什么蔬菜的价格越来越高,菜篮子问题都列入政府工作了?实际上,要追究起原因来,政府要负很大的责任,因为土地在减少。你看我们荆都城郊,城市在扩张,楼房在疯长,当初的菜农改行了,他们自己都要买菜吃了,这蔬菜价格如何会不上涨?”

叶映寒点点头说:“要是这样扩张下去,总有一天,我们的后代会无立锥之地。”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走到那边的菜地里,揪起几个窝笋就走。叶映寒说:“姑爸,有人偷菜,快去追!”

李伯伯抬头一看,说:“轻点声,她不是小偷,她是村长的老婆。”

叶映寒说:“村长的老婆怎么了,这不是偷又是什么?”

李伯伯无奈地说:“我租这片地时,村长就说,他家吃的菜,全由我免费包了。”

叶映寒瞪着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不包,他能租地给我吗?也许今年租了,明年就要收回,吃点菜不算什么。”

“这是欺负人!”叶映寒愤愤不平地说。

李伯伯轻轻地说:“村长权力大,惹不得。”说得李非语和叶映寒都笑起来。

李伯伯指着李非语正在浇着的豆苗说:“这是第二茬了,第一茬栽下去长到尺把高时,不开花,我发现是假种子,赶紧拔掉重栽了。”

李非语叹道:“映寒,看见了吧,做一个农民不容易吧?”

叶映寒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李伯伯就把李非语和叶映寒叫了起来,按照昨天安排好的计划,今天早晨,他们要一起到县城去卖窝笋。李伯伯开着一辆红色的小四轮拖拉机,车上码着整整八大筐子新鲜的窝笋。小四轮跑得很慢,李非语开着小车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好在县城并不远,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尽管天才蒙蒙亮,但蔬菜批发市场上却熙熙攘攘的,批发蔬菜的菜农和收购蔬菜的菜贩子在繁忙地交易着。菜贩子在这里收购了蔬菜后,再拿到附近的农贸市场出售。李伯伯将小四轮在集市路口停住了,然后到前面打听了一下窝笋的批发行情,每斤在一元钱左右。李伯伯估摸着车上的窝笋有八百斤左右,今天能有八百元的收入,心里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