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7/17页)

成天有些意外地捧着那些资料,他的眼睛动了一下,默默地收下了。他竟然都没有对刘可可说声谢谢。他看着刘可可,忽然说:“有位老人,我想你们应该认识她一下,她是这个草原上一个奇怪的老人,传说她可以听懂马语,还会养马,草原上的事她几乎全懂,她也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你说的是那个传说听得懂马语的老人?那个老人太神了,我听了许多她的传说,我一直想见到她,我想从她那儿也许可以找到一些兰骑兵另外的秘密,因为我们想为兰骑兵建一个档案,不论是任何它的事情,因为这可能对以后研究它与那匹可能会出现的马提供一个最原始的依据。只是你可以带我们去吗?”

成天说:“当然。哦,我现在该回去了,明天我会再派人来给你送一桶牛奶来,记住,要严格按照我说的方法来泡脚呀。”说完,转身欲走。

刘可可张开嘴,欲言又止。成天说:“还有事?”刘可可摇摇头,说:“那匹马,我是说它不会跑了吧?”成天含笑点点头,说:“我想不会,兰骑兵不会再跑回去了,它已经不再适应那种游牧生活了,我没有猜错的话,它现在可能就在连队的马棚里。”成天若有所思地说:“你不用担心,我待会把马给你送来。”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刘可可看着他的背影离去,直到脚步声从院子里消失很久了,她才象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味来。她急急慌慌地拿过一块毛巾,使劲地擦拭着,擦完,她忽然把自己的脚抬起来,把鼻子贴到脚上,使劲地嗅了一下。鼻子一动一动地,下意识地说声真臭。然后把身子往床上一躺,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没有落尽,王妃与珍妮急火火地走了进来,看着她在床上笑着的样子,王妮忍不住了,说:“唉,你这家伙可真不够意思,支使我们俩人去工作,你倒骑马去玩,这下好了,听说你给摔得够残的了,我俩急急的跑回来,你倒好,被摔成这样子了,还在这儿一个人乐哪?”王妃的手按在刘可可的脚上,刘可可忽然尖声叫了起来:“别动,……你的手太凉了。”

“嗨,吓我一跳,你的宝贝脚这下子可好了,最少半个月不能动了吧,我的姑奶奶?”王妃在一边幸灾乐祸地斗着嘴。珍妮则把鼻子耸起,如同一只小狗似地,使劲地嗅着什么?

“不用半个月,我最多只用三天,就可以走路了。”刘可可嗓子尖尖地说,脸上浮起一脸的媚态。

“好恶心呀?你这样子让人一点同情心也产生不了。我看你现在一点也不正常,给摔了,还象给捡了个大便宜似的。真没见过你这种人。”王妃尖着嗓子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刚才说三天,我看你是发白日梦吧?谁给你说的?”

“成天……”刘可可下意识地说,继而又掩饰地吱唔着:“你们刚才去大博士那儿,他的工作搞得怎么样?”

“成天……?”王妃与珍妮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起来,她们象盯一个动物似地看着刘可可。“好呀,我们出去几分钟你就把他给摆平了?”

“什么呀,你个乌鸦嘴。”刘可可故意把话移开,她开始后悔刚才的不小心了,这两个家伙如果看到成天为她洗脚,那她还不得被这两个家伙给用唾味淹死才怪哪?

一直沉默着用鼻子嗅着什么的珍妮怪怪地说:“我说怎么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哪?”然后不语,故做深沉地期待着大家的反应。王妃看刘可可的眼睛都有些怪兮兮的了。刘可可故意不看她们的眼睛,但忍着忍着,她又忍不住了,嘴儿一抿,咯儿咯儿地笑了起来,她先是小声地笑,接着就大笑起来。她的笑声让一直绷着的两位女士终于忍不住了,她们与刘可可扑在一起,咯儿咯儿的笑声挤满了一屋子。牵马回来的成天在窗外被那些笑声吸引,他的心被那些笑一下下地撞着,他觉得心中某处似乎被一点点地唤醒了。

五十、草原预言

高山反应很大,才几天,她就被高原给弄得变了样子。她的嘴唇青紫着,脸被晒得发红。她戴着只大号的墨镜。只把嘴暴露在外面。看什么都是青黄色。这天,她来到了骑兵连连部。迎面遇到了王青衣,王青衣刚从训练场回来,他的身上喷发着一股多天不洗澡而发出的汗臭味,胡子很长。刘可可喜欢干净的男人,他觉得很粗糙的男人让人适合远远地欣赏,而不愿意接近。只是她发现这种男人身上的味道带着种奇怪的味觉,刚开始觉得不可忍受,但时间一长,就觉得那种味道中带着种甜味,给人一种很怪的感受。而且还有着一种奇怪的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性感。比如成天……。刘可可在心里暗藏着那个秘密,并且把那种感受收藏了起来,只供自己在独处时,偶然回味。成天此后天天派人送来半桶牛奶,让她洗脚,让她感到吃惊的是,自己脚上的肿伤三天后竟然悄悄消失,那只脚经过牛奶的洗润,也变得白嫩而润泽。她由此发现了一个秘密,牛奶竟然可以美容。此后她每天在起床后,就用一点牛奶来洗面,当然她的这种行径受到了那两位女士的怂恿。女人在美丽面前的先天性创造往往让男人自叹弗如。牛奶是从第三天开始消失的,并且从那天开始,她竟再没有见到成天,每天只有王青衣按时来她们这儿例行公事式地来一次。而那天成天的出现也只能算做是一种偶然了。刘可可把这种偶然压在心底。她身后的工作一大堆,现在任何东西对她来说,最好是一种偶然。她故意把自己按在了工作上。她这几天的事也实在太多了,兰骑兵的部分习性她们已经基本上习惯,王妃已把与顿河马交配的前期工作准备好了,但让她心里没底的是,那匹原来怀孕的红色母马,忽然流产了。那匹马离生产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刘可可她们来了之后,就开始对那匹马进行监控,试图从对那匹马的监护中,找到一些经验。但那匹马却在临产时,奇怪地流产了。王妃一直盯在那匹马的身边,她配种成功了几十种马,那些马在她的帮助下,都顺利地生产下来。但这匹红色母马的流产却让她一下子摸不着了头脑。她事先并没有什么征兆。一切正常得让人对自己产生怀疑。王妃与刘可可急了,唯一的试验与参照也失败了,她们将面临新的问题。这时刘可可忽然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老人,也许老人会告诉她一些经验。同时,她发现,自己竟有半个多月再没有见到过成天。刘可可忽然强烈地想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