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 12月16日星期四(第8/16页)

“你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的?”拉米乌斯问。

“我们是驶向弗吉尼亚沿海的,舰长。一艘苏联潜艇上星期在那里沉没了。”

“喔?”拉米乌斯很喜欢这条大新闻。“一艘苏联潜艇?”

“是的,舰长。那是一艘我们称为A级的潜艇。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他们救起了一名幸存者,他现在诺福克海军医院。请问贵姓?”

“马科?亚历山德罗维奇?拉米乌斯。”

“杰克?瑞安。”

“欧文?威廉斯。”他们同大家握了手。

“你成家了吗,瑞安中校?”拉米乌斯问。

“成家了,先生。有妻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呢,先生?”

“没有,没有成家。”他转过去用俄语对一名下级军官说话。“你带第二批。听见我对大夫的指示了吗?”

“听见了,舰长同志!”那个青年人说。

他们听到“神秘”号的电动马达声已在头顶上,一会儿就听见金属对接轴环扣住太平室的咔嚓声。从“神秘”号送走第一批到回来总共才40分钟,但似乎象是过了一个星期。天哪,要是反应堆真的出了毛病怎么办?瑞安在想。

“恶汉”号潜艇

两海里外,“恶汉”号停泊在离“伊?艾伦”号几百码的地方。两艘潜艇用水下音响通信交换信息。“恶汉”号的声纳兵注意到一小时前有三艘潜艇通过。“步鱼”号和“达拉斯”号现在位于“红十月”号和其他两艘美国潜艇之间,他们的声纳兵正在聚精会神地监听有无干扰,有无舰艇朝这个方向开来。从“红十月”号把人转移到“鸽子”号这一海域离海岸很远,可以避开沿海货船和油船的来往,但是不能排除可能会遇上一艘迷了航向的舰艇。

“红十月”号潜艇

当第三批水兵在斯维亚多夫上尉率领下离艇的时候,排在队伍最后的一名炊事兵突然走开了,他说是去拿他的盒式录音机,那是他积了几个月的钱买的。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回来,连拉米乌斯也未注意到。水兵们,甚至那些有经验的值勘准尉,也都争先恐后地逃离潜艇。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批了。

“鸽子”号潜艇救难舰

在“鸽子”号上,苏联水兵被带到水兵食堂去。美国水兵仔细地瞧着这些俄国同行,但双方没有交谈。俄国人发现餐桌上放了咖啡、火腿、鸡蛋和烤面包。彼得罗夫对此感到高兴。当这帮水兵在狼吞虎咽的时候,控制他们不成问题。一名低级军官当译员,在他们要求下又拿来了许多火腿。炊事兵接到的命令是,俄国人能吃多少,就向他们提供多少。当一架直升机从岸上运来20个新人时,大家都忙碌起来。其中有一人立即奔向司令台。

“红十月”号潜艇

“最后一批,”拉米乌斯在自言自语。“神秘”号又对接上了。上一个来回用了一小时。两个舱盖打开后,深潜救生器上的上尉走下来。

“下一趟要推迟些时间,先生们。我们的电池快用完了,要用90分钟充电。有问题吗?”

“照你说的办,”拉米乌斯回答。他先翻译给他的部下听,然后命令伊万诺夫率领这一批。“高级军官留下来,我们还有事要办。”拉米乌斯握着那名青年军官的手。“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告诉莫斯科,我们已尽了职。”

“我会那样做的,舰长同志。”伊万诺夫回答时喉咙里有点发噎,几乎说不出话来。

瑞安注视着水兵们离去。“红十月”号太平室的舱盖关上了,然后“神秘”号的舱盖也关上了。一分钟后,听到金属磨擦声,那艘微型救生潜艇脱离了,向上浮去。他听到电动马达隆隆的转动声,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感到漆着绿色的舱壁正在向他围拢过来。虽然乘飞机也令人害怕,但是至少没有使你感到要窒息的这种气氛。可是现在他在这里,深水下面,离海岸有300海里,在这艘世界上最大的潜艇上,而艇上只有十个人懂得如何操作。

“瑞安中校,”拉米乌斯立正说,“我的军官们和我请求到美国政治避难——我们给你们带来了这件小小的礼物。”拉米乌斯向那些钢板舱壁做了个手势。

瑞安早就准备好了答复。“舰长,我谨代表美国总统接受你们的请求。欢迎你们获得自由,先生们。”

谁都不知道舱内的内部电话装置已经打开。指示灯插头在几小时前就拔掉了。在前面隔着两个舱室,那名炊事兵在听着。他对自己说,本来以为留下来没有必要,但是,现在看来是留对了。现在我该怎么办?他在思索。履行职责,这说起来容易——但他是否记得如何去执行?

“我不知该怎么说你们这些好样的。”瑞安再次同每个人握手。“你们干得很出色。确实干得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