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喝希特勒的香槟(第2/5页)

这儿不需要命令。温特斯和韦尔什径直走向他,侍者立即逃走了。于是,两个美国人就把这些银餐具瓜分了。45年后,这两个伙计家中用的仍是贝希特斯加登旅馆的银餐具。

在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之后,温特斯在旅馆设置了双岗“以防发生更严重的抢劫”——在一次采访中他一本正经地对我们说。但是他却责怪自己,“我没让2营的弟兄们进去是多么的愚蠢啊。”因为后来想继到达的团部和师部的人拿走了所有可以搬动的东西。

温特斯挑选了一个纳粹官员的宅邸作为营部,这所房子建在贝希特斯加登的一个陡峭的山崖上。他叫他的后勤参谋考因中尉让房子里的人15分钟内离开。考因是2月中旬在阿格诺补充进来的军官,还没有被战争磨砺出来。几分钟后,他回来告诉温特斯,“房子里的人说不,他们不搬。”

“跟我来,”温特斯说。他来到大门前敲门,开门的是个妇女,温特斯宣布道,“我们要搬进来,马上!”说着,带着考因就往里进,德国人转眼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对此,我内疚吗?”在采访中温特斯这样问自己。“我会因为强占了这所漂亮的房子就感到良心不安吗?不!在诺曼底我们住在散兵坑里,在荷兰我们住在泥地里,在巴斯托涅我们睡在冰雪里,仅仅几天前我们还看到集中营的惨状。这些痛苦都是德国佬造成的。我对他们的麻烦一点都不同情,我也不认为需要向他们做什么解释。”

同样,士兵们强占党卫队的兵营也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安,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这里的兵营是一群阿尔卑斯山一带风格的公寓楼,才建不久,设计得相当现代,铺设了管道,内部也装修过。军官和士官都住上了豪华的、可以俯瞰整个贝希特斯加登的房间,这些房间都是属于原纳粹军官的。

温特斯在镇周围设置了警卫,主要用来指挥交通,集合前来投降的德军并将他们送交后方的俘虏营。那天,二等兵赫夫龙正在一个交叉路口执行警卫任务,一个由31辆车组成的车队从山中开过来。打头的是西奥多·托斯多夫将军,他是德军第82军团的指挥官。西奥多·托斯多夫将军是个怪人,这个35岁的普鲁士人几乎创造了国防军中晋升速度的记录。他受过11次伤,他的手下称他为疯子托斯多夫,因为他从不顾惜任何人的性命,包括他自己的。他对E连的弟兄们很有兴趣,1月3日,他曾指挥第340国民掷弹兵师在布瓦雅克和福伊、诺维尔附近与E连苦战。

托斯多夫希望在投降时能保住尊严,能获准住在一个相当有排场的俘虏营里。他的车队装满了私人包裹,酒、雪茄和香烟,还有众多随身女友。车队碰上的第一个美国兵就是赫夫龙。赫夫龙命令车队停下来,托斯多夫说他是来投降的;赫夫龙便就近叫来了一个少尉;托斯多夫很不满地打发这个少尉去找一个军衔合适的人来。赫夫龙抓住机会缴了上将的鲁格尔枪和公文包。在公文包里他找到了两个铁十字勋章和500张色情照片。他心里暗想,南费城的一个小伙接受一个纳粹将军的投降,感觉还真不赖呢。

大家都在疯狂地抢劫。到处都是投降的德国官兵——国防军、武装党卫队师、纳粹空军、军官、士官、小兵,最早接受投降的是506团的D、E和F连。从那些官兵手上“我们得到了手枪、刀具、手表、带毛衬里的外套、迷彩的跳伞夹克”。5月13日,韦伯斯特在给父母的信里写道:“大多数的德国人都很合作,但偶尔也有不愿交出手表的人,于是,就当面扣动扳机,给了他个大花脸。这显然起了杀一儆百的作用。我现在有一把鲁格尔手枪、两把P-38和一枝斯开麦塞若冲锋枪,还有两件跳伞服、一件迷彩的冬季夹克衫、几面约三英尺长两英尺宽的纳粹旗和一块手表。”

美国陆军航空部队早就把鹰巢翻了个底朝天,鹰巢的电梯已经不能用了。但对于上上下下科拉希山无数次的弟兄们来说,爬到顶端就像散步一样轻松,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奥尔顿·莫尔是最先到达顶端的人之一。他在碎石堆里发现了希特勒的两本相册,里面都是欧洲一些著名政客的照片,他们都曾是希特勒的贵宾。连里的一位军官命令莫尔把相册交给他,莫尔拒绝了。那军官就威胁说要对他军法从事。

莫尔是马拉其那个排的,马拉其到营部把情况向温特斯汇报了一下,温特斯命令他的吉普车司机:“你带马拉其回兵营,把二等兵莫尔和他的所有宝贝都带到我这来。”莫尔来了,温特斯任命他为营部的驾驶员。如此这般,莫尔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把相册带回他的老家怀俄明的卡斯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