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帝国主义干涉中国内政(第9/26页)

我为了修路事有一点希望,因于三月十四日到了徐州,转车到开封郑州,与当地军政长官和各路局的主管人员接洽一切。那时平汉铁路安阳方面仍无法动工,陇海东段则尚可进行修复。到了廿四那天由徐州以东至白塔埠一大段居然修通。当然路是共方所毁的,而修复则全是我方的担负。

正当华北进行修复铁路之际,四月九日东北共军攻入哈尔滨,十七日进入长春市区,东北的军事起了甚大的变化。关外在国军控制下之铁路亦迭遭破坏。其时马帅正回美国述职后返华,俞大维氏又以军政部次长转任交通部长,自后军事三人小组会议政府的代表遂改由俞氏担任。俞氏在军政部期间已与马帅有接触,兹复以交通部长资格担任恢复交通问题的商谈,自属甚为理想,俞氏于五月廿三日到部任事。时值国军收复四平街,并进驻长春,嗣又收复吉林。俞氏斯时忙于奔走。马帅方面关于交通之事指定由希尔上校为主要联络接洽之人,交通部方面则由我与路政司萨司长福均,及由平到京之平津区石局长志仁商洽办理,与马帅方面每日接触频繁。

正在中共军在东北受着挫折的时候,马帅又要求蒋主席于六月六日下令东北停战十五天,使中共再获得机会,确实履行其以前签订的协定。并指示在此十五天内对恢复国内交通之详细办法及进展必须获得完满之解决。其时希尔上校曾把马帅与周恩来关于交通问题之谈话纪录交来,其中要点仍不外1.拆除铁路沿线碉堡,2.修复铁路后不再用以运军队,3.修复后之管理问题。自后我等日与希尔上校商拟细节,希尔则以极审慎的态度逐日奔走于双方。

六月十五日,军事三人代表签订一件东北停战协定,但中共藉停火令的颁布,再事重整旂鼓。不但在东北到处攻击,即关内山东方面,发动全面攻势,韩庄的运河桥甫经修复又遭共方炸毁。在此情况下更没有修路的可能。十五天的停战期满,马帅更要求国府主席将停战期限延至六月底,俾予共党以更大的机会,期对于停止冲突恢复交通等问题获得完满解决。

共方坚持拆毁铁路线碉堡、修复后铁路归其管理

在这个停战期间俞部长大维约了我和路政司萨司长福均、石局长志仁,于六月廿三廿四两日到南京宁海路马帅行馆,与共方举行恢复交通正式会议。宁海路是南京新闢住宅区裏的一条干路,五号又是一所建筑相当伟大的私人住宅,环境极为优美。自从卅五年五月五日正式还都,马帅由重庆迁到南京,即以这裏为行馆,时常冠盖云集。那天我们是在客厅裏一张长桌子上会谈。长桌子的一端坐着马帅,马帅的右方坐着国府的代表们,左方坐着共方的代表们。俞部长的对面是周恩来,我的对面是滕代远,萨司长的对面是黄逸峰,石局长的对面是章文晋。会议的主题自然是关于恢复交通。马帅坐了主席的位子,依然表情严肃。俞部长说话不多,说必中肯。周恩来态度傲慢,时出恶声。滕代远这人我没见过,也没有听见过他的名字,他始终一言不发。黄逸峰曾在京沪沪杭甬铁路任过事,铁路稍有认识,对我的过去似乎很清楚,常提及我从前修筑粤汉铁路和三段统一之事,说话较轻鬆随便。章文晋则是一个翻译,就外表来说,到还文雅。这次会议依然是几个旧问题。共方要拆去沿线的碉堡。黄逸峰甚至夸说共方可担任拆除全国各铁路沿线的碉堡,可谓狂妄之至。至于修复后的铁路归其管理,我方绝难赞同。至于共方交还所拆下的路轨材料,则始终支吾其词。六月下旬正是南京开始酷热之时,马帅不断的喝冰水,也不断的徵询双方的意见。廿三的一天讨论不完,廿四又再来一天。翻来覆去,总是纠缠着几个问题。经过了两日的谈判,总算通过了办法条文七条,获得文字上之协议。此不过马帅返华后在停战期间的一连串会议的一种,此外自更有重要的政治及军事各会议,也在六月中旬下旬内不断的进行。

共方对停止冲突及恢复交通自然没有一点诚意,对于开会祇是一种拖延的手段。所以打打又停停,停停又打打。对于交通破坏了稍修复,修复了又破坏,又是自然之理。在此停战阶段期间,七月一日正太铁路居然修复通车,而粤汉铁路那时未受共军破坏影响,祇是日军留下的破坏,亦于七月一日全路修复通车,此为近月来交通上一点曙光。

惟七月八日起津浦北段又有毁路之事,同时美国善后救济总署在华工作人员竟去电美国阻止救济物资运华,总署乃宣布暂时停运。该署在华分署不少亲共份子,影响美国政策甚大,因此有一时期所有恢复铁路之物资不能运赴长江以北应用,这又是共产党的一次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