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帝国主义干涉中国内政(第18/26页)

一九三五年初,日本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南下广州与李宗仁、陈济棠密商,李陈同意两广出兵倒蒋,日方则出兵华北以牵制国府兵力,使蒋介石无力南顾两广兵事,从而使陈、李兵力能顺利由湖南经武汉而东下南京。日本欲乘南京中央政府易手于亲日的两广军阀之时,轻易佔据黄河以北。李宗仁默许了日寇此一阴谋,不啻引狼入室,于是便有七・七芦沟桥事变的爆发。

十、军阀作乱的后遗症

一九三0年北方军阀锡山冯玉祥与中央开战,双方投入兵力一百五十万人,前后历时八个月,连续决斗,寸土必争,从无间歇,战区自平汉铁路沿津浦、陇海二路直达鲁西,战线长达九千余里,中央军死伤九万五千,阎冯军死伤十五万。仅河南一省因战争死亡人口即达十二万,受伤近两万,逃亡在外一百一十八万余,被军队拉伕一百三十万人,其中因以致死者三万余。财产损失六亿五千万,间接损失不计其数,十年才能恢复。双方军费损耗逾两亿银元,各地民间损失当数十倍于此,光是铁路车辆车轨之破坏与营业损失在六、七千万元之谱,农产品仅烟叶一项,豫鲁皖三省已失收二、三千万元。国军全力北调,在南昌、广州两役惨败之共军乃死灰复燃乘机大肆扩张,滋扰赣湘鄂皖闽豫浙桂等省,长沙南昌均曾一度失陷,共军人数突然扩充至六万余人,其中央、湘鄂赣、鄂豫皖、洪湖鄂西、闽浙赣、广西左右江等六个主要根据地皆于一九三0年中原大战期间陆续建立,作为扩大叛乱的基础。之后政府动员全国之兵力从事围剿,历五年,始终未根除,乃成大陆沉沦之祸因。

张学良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动机只是为了维护军阀割据、阻止中国统一。然事变将整个抗日计划破坏无遗,一切国防大计、经济建设等均因此变乱而延缓或停顿。原拟由德国顾问协助训练卅六个师充当抗日基本力量的计划,只完成三份之一弱,订购的军事设备大部份未运回,甚至连预备囤积起来打半年仗的粮秣弹药也只储下不足三份之一数量。西安事变使抗战提前爆发,在準备不足时仓猝应战,结果是损失公私财产一千多亿美元(一九三七年币值)、十亿土地破坏了六亿亩,沿海地区工业全部毁灭。一九六四年七月十日毛泽东对日本社会党领袖佐佐木更三、黑四寿男等说:「没有你们皇军侵略大半个中国,中国共产党就夺取不了政权⋯⋯日本皇军来了,我们和日本皇军打,才又和蒋介石合作。两万五千军队打了八年,我们又发展到一百二十万军队,有一亿人口的根据地。你们说要不要感谢日本皇军呀!」

十一、军阀余孽叛变

一九四五年十月三十日,冯玉祥西北军旧部高树勛在平汉线邯郸战役中以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新八军军长率国军一个军与一个纵队共一万三千余人投共,导致四十军与三十军两万六千余官兵被围歼,四十军军长马法五、副军刘世英等被俘。高树勛是戡乱战争中第一个投共的高级将领,他又写信策动国军将领庞炳勛、孙良诚、孙殿英、张岚峰、黄樵松等投共,对国军士气打击极大。

一九四六年五月十五日,在西安事变中欠下二百多条血债的杨虎城爱将、国军第卅八军中将军长孔从周在河南巩县率第五十五师投共,此举使共军炮兵改弦更张、精实壮大。

一九四五年十月三日云南军阀龙云被解除兵权后,念念不忘失权之痛,遂煽动旧部为他复仇。翌年五月卅日,滇军六十军一八四师师长潘朔端在辽宁海城率部投共,导致滇军一八二师团长张秉昌兵败被俘、暂廿一师团长徐济民阵亡。此后产生骨牌效应,滇军高级军官相继投共。

一九四八年十月十七日,国军吉林守备司令(滇军)曾泽生在长春率六十军撤离坚守了十六个月的长春,投降共军,致使共军四个师在夜色中悄然进入长春市区东半部,新七军见大势已去,突围又无力,被迫投降。四天后,踞守长春央银大厦的东北剿匪总部司令郑洞国不得不扯出白旗。长春失守,使东北国军牵制共军入关的战略意图失败,也使四十七万精锐国军南撤或与华北国军夹击共军的计划破产。整个东北的沦丧,是大陆戡乱战局急转直下的开始。

一九四九年保卫大西南时,原西北军杨虎城的侍从副官、时任西南长官公署代参谋长的刘宗宽乘拟订国军防御方案机会,故意虚设川黔边区绥靖指挥部,却不派一兵一卒。他将方案送交共方,共军入川正是从他特意留下的这个空隙进入。共军直插川湘鄂边区绥署主任宋希濂的侧后,打乱了宋部阵脚。八月廿四日刘在军事会议上断言共军不会由川东进攻,故意安排罗广文两个军开赴川西北布防,川东吃紧又急调罗部回渝。就这样把这支精锐部队在连续急行军中拖垮,未到重庆就遭伏击溃散。蒋公调胡宗南部第一军星夜回渝决战,他又派人传送情报,让共军在南川伏击胡部,国军乃仓卒退向成都,重庆的陷落整整提前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