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变生肘腋 引狼入室(第5/16页)

武汉于安庆芜湖失陷后太突出了,共军由九江、南昌方面攻向长沙,华中奉命退后,经长沙退到衡阳。李代总统到广州,后来又到重庆去,我也到重庆去一次。我与吴忠信、邱昌渭、刘士毅等聚会谈论大局,我认为李代总统指挥不灵,提议总统复职。我再徵求李意见,李同意了,我们打电报给总统,派吴忠信乘专机去见总统,总统答应了,到重庆来了。总统到重庆时,李不同我讲,竟飞昆明去了,这人既不能命又不受命,利禄薰心,避不见总统。我曾经打电报要他回来,他回电说视察未完,不肯到重庆来,此事就搁浅了,而大陆军事逆境,终于无法挽回。

问:关于程潜、陈明仁、张轸等投共的事情健公谈谈好吗?

(按此事健公随从秘书杨受琼少将知之甚详,此问题由杨先生作答。)

杨先生答:在武汉时河南参议长刘某打电报骂总统独裁,电报发到武汉,中央社武汉分社主任石信嘉打电报给我,我告诉长官(健公)后去扣了电报,不许发出,没想到刘早已在信阳自己拍发了,而有关方面竟认为这是健公默许。刘在河南是没什么办法的,张轸叛变可能早与共匪有接头的。

程潜

程潜的叛变是早与共匪联繫过的,李明灏两次到长沙活动。陈明仁是拿不定主义,经不起程潜等煽动,一念之差动摇了。陈这个人作战勇敢,有个性,不大敬佩陈诚。在东北作战陈明仁四平街一战建了功,陈诚一到东北反免了他的职,他很消沉,在南京住在我们招待所,把军装都烧了。(白)长官后来保举陈明仁做武汉警备司令,保了好几次总统没答应,最后还是长官亲自见总统才答应的。当我们从武汉撤到长沙时,程潜还担任湖南省主席,有一次长官去见他,辞出来时程送长官上车,一面说:「健公,你放心。」此时程已有异志了,不久避到邵阳去,中央撤了他的主席职,任陈明仁为湖南省主席、华中军政副长官兼第一兵团司令。可是不久,程潜又回到长沙,住在水陆洲。

陈明仁

我们由长沙撤到衡阳,很多单位先撤去,留二、三、四处和少数护卫在长沙,宪兵也大部份走了,长官部在省议会楼房,外围卫兵都是第一兵团。记得端午节刚过去那天,我同副参谋长兼第四处处长赖光大去旅馆洗澡(省议会没洗澡设备,每晚下班后去旅馆洗澡),刚要上车听到几声枪声,老百姓喊:「来了!来了!」派人去看看,回来报告是:「抓逃兵。」这时看到警卫团要上车,我问:「团长(旷斗)在不在?」并告诉他们:「不能上车,等长官。」第二天,我们要撤了,陈明仁来了,先到我房裏,在床上靠了抽烟,我说:「司令官要见长官吗?」他说:「好。」他见了长官回来又到我床上抽烟,我看他似乎在想什么,问他:「有什么问题不好讲吗?」他说:「部队无钱。」我去对长官说先发三个月饷,长官签了名,墨还没乾,我对赖副参谋长讲先发三个月,回房子见他,他说:「长官要走我请他。」大家一起吃午饭,饭后,他说要派车来送,我们说:「不用了,有车。」当天他好像犹豫不决的样子。

到了机场时,有些风声说散兵游勇要到机场来打轮子,大家不给走,临时还在机场部署一下。陈明仁和陈的参谋长鲍志鸿少将都在机场送行,上飞机之前鲍拍拍我肩膀说:「健公洪福齐天,唐生明对陈子良(明仁)说要扣健公,现在我放心了。」我一问,原来前一天晚上开完会后鲍志鸿跟陈明仁去唐生明公馆打麻将,他们喜欢晚上打麻将,电影明星徐来住在唐那裏,在那吃喝玩乐。那天,唐生明对陈说:「子良,你把老白扣起来。」陈说:「我们打牌,今天不说这个。」此时长沙内外围都是第一兵团,长官部的警卫团差一点也上车走了,如果陈要扣(白)长官是没困难的,陈理智拿不定,大概天良发现,不听唐生明的话。

我们撤到衡阳不久,陈明仁还发表告三湘父老书,过了三天反而叛变了,长官发表文告要他们认清顺逆,由黄杰去接第一兵团,结果有百分之九十过来了,就陈明仁原来的七十一军特务营营长梁明学也过来了。

(本文摘自中央研究院近史所1984年印行之《白崇禧先生访问纪录》,发问者係陈存恭教授)

卫立煌卖身投靠造成国军精英百万人枉死辽西

郑 义

卫立煌卫是唯一未被政府通缉的国军叛逆,事缘毛泽东故意把他列入战犯名单之中,旨在迷惑政府,使丧师失地听候查办的卫立煌得以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