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罗宾(第7/14页)

由于这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信件,因此,尽管警方展开了大规模的调查,可还是没有找出寄信人的真实姓名。

一年之后,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艾尼又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并夹着两千法郎的信件。

从那以后的五六年时间里,艾尼每年都会准时收到两千法郎的钱款。只不过到了第五年和第六年,给她寄来的钱变成了四千法郎。因为在这两年之中,艾尼身染重病,再也无法劳作了。

当时有这么一项规定,凡是挂号信件,必须标明寄信人的姓名和住址。因此,所以信件都使用“艾克弟”这个名字寄了出去,寄件的邮局是“塞哲尔莫”,刚好在巴黎的西北地区,与伯爵的府邸属于同一家邮局。

但是,第二封书信是从远离“塞哲尔莫”的“苏勒姆”邮局寄出的,寄信人一栏写的是“倍亚尔”。经过警方的一番严密搜查,终于确定寄件的邮局管辖区内并无此人,显而易见,寄信人这一栏用的是化名。

艾尼在第六年如期收到那4000法郎之后,她身上的疾病没过多久便开始加重,后来终于抱病而亡了。

“到底是谁给我寄的钱呢?那个好心人究竟是谁啊?”

这是她在弥留之际还在不断念叨着的两句话,然而,除了医院病房里看护她的护士以外,又有谁能听得到呢?在艾尼去世后的第二年,钱款没有照例寄来,而寄钱人也神秘地失踪了。

从此之后,一直过了十九年,那个给艾尼寄钱的神秘人物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同时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谁。

艾尼过世之后,也就是那条钻石项链失窃二十五年之后的某一天的正午,在塞哲尔莫森林环抱之中的施比兹伯爵的豪华府邸中,一场小型宴会正在举行。

在过去的这二十五年里,施比兹伯爵殚精竭虑,一点一点地抹平了财政赤字,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而他们夫妇二人的生活也渐渐地变得富裕起来。

由于伯爵夫人十分钟爱极度奢华的生活,再加上她自小生得美若天仙、巧舌如簧,在交际界也享有盛名,所以,她现如今又一如往昔地穿梭于宴会和舞场之中。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脖子上现在已经没有了那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

尽管伯爵夫人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年轻美丽了,可岁月磨砺和生活锤炼的痕迹早已把她塑造成了一位稳重端庄的成熟贵妇,尤其是她那种饱满而又风韵犹存的美,着实使她更加引人注目。

这天的宴会场面并不如何隆重,应邀赴宴的女士只有伯爵的两位千金和一位表妹;至于男士嘛,也只不过是塞哲尔莫地区的审判长艾萨比、议员博萨以及伯爵的老朋友路哲尔。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还有一位风流倜傥的绅士,他的名字叫弗里沙,他年纪很轻,但却已经有了一副运动员一样的健壮体魄。

这位潇洒英俊的绅士,是前一段时间,伯爵夫妇到意大利度假旅行时,在西西里岛遇上的。

晚宴过后,大家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着家常。渐渐地,他们谈论的话题也随着香烟的烟圈而逐步扩散了。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们把话题扯到了与“王妃的项链”有关的那个盗窃案、谜一样的书信以及不知名的汇款人上面。

“弗里沙先生,您是如何看待这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案的呢?”

伯爵夫人的话音刚落,众位宾客们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弗里沙的脸庞。显而易见,弗里沙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局促不安,就连双颊也变得通红了。

“不!我并没有什么看法!”

“哪儿的话,你真是有些过于谦虚了啊!你那犀利的眼光和准确无误的判断能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请千万不要拒绝,让在座的各位一饱耳福如何?大家认为怎么样?”

伯爵刚说完这句话,在场的宾客便都不约而同地随声附和着,大家起哄似的拍着双手,催促弗里沙快些发表意见。

大家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弗里沙的父亲是西西里岛知名的审判官,而弗里沙本人也经常协助父亲处理一些扑朔迷离、疑云重重的案件。

“我刚才还听你说,你曾经帮助令尊侦破了许多离奇怪案呢,因此我们大家都热切地期盼着你能发表一下高见啊!”

如此一来,弗里沙脸上的窘迫和紧张又加重了几分。

“不,那全都是家父的功劳。家父不仅是一位精明强干的专家,而且他心思缜密、做起事来勇猛果敢。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遵照家父的指令行事罢了,所以,那一切对我来说都只不过是具体的行动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破案……”

伯爵夫人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插了一句:

“可是,你在那些案件的侦破过程中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