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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是说你父亲想卖掉这幢房子,却找不到买家吗?”

秋叶沉默了。看着她困惑的样子,我不由得想起了出租车司机的话。

“我在来这里的路上听到了奇怪的传闻。”

秋叶惊讶地抬起了头。我复述了自己和出租车司机的对话。她表情阴沉,却没表现出惊讶。

“哦,你听到那样的传闻啊。如果是当时住在附近的人,肯定会记得。”

“以前听你说起时,我以为是个玩笑呢。”

我看着大理石桌子,回想起秋叶呈“大”字形躺在上面的样子。

秋叶在桌子一端坐下。“想听详情吗?”

她认真的目光让我后背一冷。一想到接下来的话题会让她露出这种眼神,我不禁有些害怕了。还是不要打听得太深入——男人的狡猾在我内心苏醒。我很关心她,但要是牵扯到不好的事就糟糕了。可我的嘴却擅自行动起来。“要是你愿意说,我就想听。”

“真的?你听了可能会打退堂鼓哦。”

“不会。”我逞强道,“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痛苦。”这倒是我的真心话。

秋叶拿过酒杯。里面还剩下一点白兰地。

“你还是别喝了。”

“我想边喝边说,不行吗?”

“……那你就少喝点。”

秋叶一仰头,纤细的喉头动了一下。她叹了口气,看向远方。

“那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放春假,我待在家里,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练习单簧管。”

“单簧管?”

“那时我是学校管乐社的。”

“哦。”这是我第一次听说。

“那天除了我,家里还有父亲和他的女秘书,还有姨妈。姨妈是我母亲的妹妹,母亲去世后,她经常到我家帮忙做家务。我从二搂下来时,那边的门开着,就像现在这样。”秋叶指着客厅的门说道,“完全感觉不到有人,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才知道姨妈出去买东西了,父亲则去了大学。”

“大学?”

“父亲是大学里经管学院的客座教授,我没跟你说过吗?”

“你只说过他从事过很多工作。”

“其中就包括大学教授。”

“真厉害。”我嘟囔道,难怪住得起这么宽敞的房子。

秋叶做了个深呼吸。我的直觉告诉我,就要涉及事情的核心了。

“我站在门口向房间里看去,似乎谁都不在。沙发上没有人,旁边也没有人站着。但刚踏进房间一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那时我还没能马上明白缘由。有那么几秒钟,我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琢磨,然后便往桌子上看去。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那之前我看了沙发,却完全没看桌子。”秋叶的指尖抚摸着光洁的桌面,“看到桌子的瞬间,我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呢?”我咽了一口唾沬。

秋叶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那里就像放着一个很大的人偶……我明白那不是人偶,但大脑的某个部分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我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也无法挪动脚步,就连从那个看起来像人偶的东西上移开目光都做不到。”

“以前你说过是‘大’字形……”

“嗯。”秋叶看着我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桌子上,像个大字。”

“那是谁?”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腋窝下汗水淋漓。

“你做个减法就知道了。”

“减法?”

“家里除我以外还有三个人。姨妈和父亲都出去了,剩下有一个。”

我回想了一遍她的话。

“是你父亲的秘书?”

“答对了”秋叶点了点头,“就是本条。”

“本条……是她的姓吗?”

“书本的本,条件的条。名字是丽子,美丽的丽。她的确很漂亮,年龄比现在的我稍大,但看起来还要年轻。她个子很高,多才多艺,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带她出去时,父亲总是很骄傲,似乎很享受被人羡慕的快感。”

“本条死在这张桌子上?”

“没错,她被杀了,胸口上插着一把刀,但没怎么出血,白衬衫也没弄脏。”

“听说不把刀拔出来,就不会出太多血。”

“几乎是一刀毙命,”秋叶说道,“刀子直插心脏。警察说这种情况很罕见。要想刺穿心脏,就像要剌穿一个吊在空中的装满水的塑料袋,很难剌中。因为袋子会滑动嘛。要是被害人站着不动还罢了,但在被害人奋起反抗的情况下还能做到,就只能说是奇迹了。”

我从未考虑过这种事,但大概能想象出来。“那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或者说什么都没能做。清醒过来时,我是躺在床上的。大概是一看到尸体就晕过去了。那时候我体质虚弱,还有点贫血。”